第十九章 走過坎坷的1714(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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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託尼扭過臉來瞪他:“你又說這種話是不?信不信我真翻臉?”
“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榮兵對小託尼雙手合什表示抱歉。
這幾個月,榮兵的確過得太難了。
不都說好人有好報嗎?這1714的開年,榮兵咋說也算是為小莎拉母女做了一件小小的好事吧?可接下來的命運為啥就這麼多舛呢?
先是1月27號的晚上……
當時德克幫與老酒鬼再度合作,一起到了安圭拉島東北角的無人小島“斯克拉布”。根據時間規律,在那裡用不了多久就能等到從亞速爾群島駛來的走私船。
前面都比較順利,只等了三天,就有一條“偷稅漏稅”號“巴肯丁三桅船”過來。老德克一見這船貨不錯,果斷進了不少斜紋嗶嘰、獺皮帽、鑲銀邊小鏡子、法蘭德斯的掛錦、威爾斯亞麻布、英格蘭浮花洋布、塞普勒斯白蠟。總共花了190多英鎊。
德克幫和老酒鬼商量好了,這次要賭一下,儘量多賺點!根據之前打聽到的情報,“疑似怕鳥啦”島北面的拉維加那邊似乎有機會。當地殖民者和上面鬧得很僵,已經足足一年以上沒有西班牙商船去貿易了。現在當地人基本上都是靠走私品來維持生活,在那邊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當晚老酒鬼的船基本滿載,所有人都累了,不想連夜出航。於是在岸邊用帆布搭了兩個大帳蓬,就在草地上攏起篝火煮湯烤肉吃夜餐。大夥都很高興,十幾個人圍著溫暖的篝火,喜笑顏開地喝著朗姆酒和剛進的威士忌,足足喧鬧了小半夜。
老酒鬼的兒子勒夫也喝多了,或許是有酒壯膽吧,他搖晃著起身,把老酒鬼叫到帳蓬後面不知說了些啥。沒一會兒,大夥兒忽然聽到老酒鬼暴怒的斥罵聲和勒夫倔強的頂嘴聲!
爺兒倆吵起來了?大夥趕緊起身過去解勸。老酒鬼父子都鐵青著臉不再吵了,誰也沒弄清到底咋回事兒。老德克摟著老酒鬼的肩膀往回走的時候,他又狂怒地扭頭衝兒子吼了一句:“你給我記著勒夫!就算你死了我都絕不可能讓這種事兒發生在我家裡!你這不知羞恥的東西!”
勒夫今晚確實喝得太多了,他渾身微微顫抖,站在那裡不由自主地搖晃著。原本就很白的臉現在更是蒼白得嚇人!聽了父親這話,勒夫垂下眼瞼狠狠咬了咬嘴唇。聲音很小但語調冰冷地嘀咕了一句:“好啊,走著瞧……”
父子間酒後的一次小爭吵,誰也沒放在心上,眾人回到篝火旁接著喝酒。只有聽到了那句話的榮兵,眼睛不時悄悄觀察著勒夫的舉動。勒夫沒再回篝火邊,而是徑自回了帳蓬。過了一會兒,榮兵看到他又從帳蓬裡出來,站在遠處的暗影裡定定地朝老酒鬼這邊望了一會兒,然後腳步有點踉蹌地朝南邊的樹林走去。
沒人注意到勒夫的舉動,榮兵起初也以為他就是去樹林那邊撒尿吧。可過了片刻,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加上自己也想方便一下,也就起身朝那片樹林走了過去。
“勒夫?勒夫?”榮兵走近林邊的草叢就開始喊,沒人回應。樹林這裡太暗了,啥也看不清,榮兵眼睛漸漸睜大了……他隱約覺得不妙!
沒空多想,榮兵衝進樹林裡就開始焦急地邊喊邊四下搜尋。還是沒人回應,只有微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這肯定不對啊?
“勒夫你在哪兒?”榮兵四下轉動著身體焦急地大聲喊。大概是喊聲也傳到篝火堆那邊了吧,那邊也有人發出喊聲朝這邊跑來……
忽然……身後不遠處發出“喀嚓”一聲枝杈斷折的聲音!今晚連微風都沒有,不可能是風吹樹枝。榮兵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後跑,邊跑邊抬頭尋覓,聲音是從上方發出的。他幾乎可以斷定這聲音就是勒夫發出的!
一株粗大的雪松上掛著一個搖擺不定的人影……要不是經過了鯊堡黑牢的淬鍊,在這麼幽暗的樹林中榮兵就得是一瞎子!他現在也只能隱約地分辨出灰暗的輪廓,可不用想也知道正在發生著什麼……
榮兵摸索著抓住這棵巨大的雪松的樹枝迅速往勒夫的方向爬。可爬到那裡才發現,自己根本夠不著他!勒夫應該是爬到這裡又踩著一根大樹枝走到旁邊,把繩子掛在上方更粗的一根樹杈上,之後套上了自己的脖子用力踩斷了腳下的大樹杈,吊在那裡……
怎麼辦?想去上方那根粗樹杈那裡解開或割斷繩子簡直太難了!還要向上爬一大段幾乎是光溜溜的樹身。真要慢騰騰地爬到那兒,一切都沒意義了!
半秒的猶豫時間都沒有!榮兵連腦子都不再轉,只憑本能行事!他深吸一口氣,雙腿繃緊用力在腳下的樹杈上一蹬……大喝一聲!猛地朝那條擺動不定的繩子飛撲了過去!
死死抓住那條繩子,他迅疾從腿側拔出Mad Dog,嘶吼著用力猛割了這條結實的纜索!
榮兵對當時場面的最後記憶是,繩子斷了之後,他就像片落葉似地在林間墜落……
榮兵受傷後被送到了瓦利鎮救治。但走私船還得按計劃去“疑似怕鳥啦”島,這一大船的走私品不趕快賣掉也不是個事兒。當時據說為了爭搶看護榮兵,大家差點吵起來。最後是小託尼把梅里爾都吵贏了,被老德克留下照顧受傷的榮兵和輕傷的勒夫。勒夫傷勢輕微,本來可以隨船走,但他執意要留下來照看榮兵。老酒鬼雖然還是不放心,也只能依了他。
榮兵在安圭拉島上的“瓦利鎮”足足養了二十幾天,後腦被地面石頭尖角撞的那條大傷口才算癒合了,摔傷的腿也終於在五十多天後好得差不離了。又等了五六天,老酒鬼的船才回到瓦利鎮。
一群人快步走進這座臨時租住的小院裡,還沒等德克幫的人上前,老酒鬼已經衝上去一個熊抱緊緊摟住了笑嘻嘻地出來迎接他們的榮兵。老酒鬼個子不高,比榮兵矮一頭還多呢。但老傢伙魁梧粗壯,幾乎能把榮兵給包起來。
“大叔大叔!你要真感謝我就快放了我吧……我……不行了我喘不過氣來啦……”
老酒鬼在大夥的鬨然大笑聲中尷尬地鬆開了榮兵,但老傢伙眼睛潮紅面色激動,他雙手抓著榮兵的肩膀聲音沙啞地說:“羅賓,我不知該說啥了!你救的不只是勒夫,我的命也是你救下來的!維斯基家欠你的情這輩子都還不完!”
榮兵沒詞兒回答老酒鬼,卻向旁邊的勒夫鼓勵地看了一眼。勒夫白白的臉此刻漲得通紅,但他還是緩緩地走了過來。父子相對,勒夫愧疚地躲閃著父親的眼睛……
“父親,羅賓做的還遠不止這些。這些天來,他先是和我一起分析了那個女人的所有言行,我才終於明白,原來我一直以來就是個傻子!一再地被她欺騙我的金錢還戲弄著我的感情!現在想想……我真是愚蠢透頂!父親,我非常愧疚……對不起……”
他向老爸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