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美道:“停,就是這,她見了颱風後?”

羌蕪點頭:“是,但是我沒進去伺候,殿內就君上和太鳳後兩人,我也不知道她們講了什麼,不過君上出來的時候好像很高興,回宮裡的時候還多喝了幾杯酒,人都喝醉了。”

陳子美嘆氣道:“我知道了,看來還是那件舊事,你們都回去歇下吧,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

弄琴疑惑道:“舊事?所以君上沒有危險是嗎,她現在在哪,陳大人你知道的對嗎?”

陳子美道:“可以這樣說,她應該是去佛光寺石頭山了,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等到明日,她應該就會回來了。”

弄琴還想說什麼,卻被羌蕪拉走了:“陳大人,這麼晚來尋你,真是打擾了,我們這就回去歇著,在宮裡等著君上。”

二人逐漸走遠,陳子美揹著手,惆悵的看著天上的一輪彎月,舊事就無需現世報,唉,但又逃不掉啊,逃不掉。

弄琴甩開羌蕪的手:“你為何不讓我再去問問,我想問問君上為何去那佛光寺石頭山,她又為何什麼話也不跟我們講?”

羌蕪得手被她甩的疼,她忍著痛道:“夜半三更了,陳大人眼下的淤青有多重你看不到嗎?她本就覺少,若是擾了她清夢,君上回來定會怪罪,陳大人也說了,君上明日就會回來,我們問的再多也沒用。”

弄琴嗤笑:“我現在就去佛光寺石頭山去找君上,你要不要來就看你自己了。”

她轉身往皇宮正門走去,羌蕪去跑過去拉住她:“別鬧了行不行?巫酒和醉童還等著我們的訊息呢,難道就你一個人擔心君上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深義重,早就超越了主僕之情。”

弄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往朱雀宮的方向走,羌蕪吸了一口冷氣,看著自己有些脫臼的右手,苦笑不已,弄琴這性子也不知是好還是壞了,不過還是希望君上沒事才好。

他們幾個人知道了訊息,起碼沒有之前那樣著急,不過還是一個人都沒有閤眼,都在等著君上回來。

噗通!

像是人倒在地上的聲音。

弄琴聞聲跑了出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昭和,昭和身上的黑衣灰撲撲的,一拍全是灰,右臂上中了一箭,血沒有發黑,已經凝固了,看來沒毒。

弄琴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君上,你怎麼了這是?”她摸了摸君上的鼻息,還有氣兒。

羌蕪他們也跑了出來。

巫酒看到昭和這樣,身上一直冒著冷氣,眸子的寒氣同樣逼人,他一把抱起昭和,進了朱雀宮的寢殿,把昭和放在了床上。

醉童的臉色同樣也很差,他的右手都在顫抖。

弄琴端來一盆熱水,對羌蕪道:“羌蕪,快去太醫署請段太醫,一定得是段太醫。”

羌蕪放下帕子,便趕忙跑了出去。

弄琴看著殿內的巫酒和醉童,道:“我給君上擦身子,你們兩個先出去。”

她用剪刀剪開了衣服,又掉了幾滴眼淚,她用溼手帕擦著昭和的臉,“君上,你醒醒。”

昭和沒有一點反應,呼吸倒還算均勻。

段子如小跑著過來,後頭跟著她的徒弟華蓬萊,弄琴挪開身子,讓段太醫給君上診斷。

段子如如今年紀也大了,頭髮都花白了,倒是那雙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明亮,她給昭和診脈,道:“沒中毒,倒像是勞累過度。”

華蓬萊擺出藥粉和剜刀,道:“師傅,這斷箭得趕緊拔,否則情況不妙。”

段子如道:“你動手把斷箭拔出來,然後撒上止血的藥,包紮好就行。”

華蓬萊道:“是。”

弄琴心疼的直掉眼淚:“華哥兒,輕點。”

別弄疼了,昭和平日裡就沒受過什麼傷,從小到大都是嬌嬌養著的,她雖跟著君上到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死人,但是除了上回,君上可就從未損傷過貴體。

華蓬萊沉著點頭:“嗯。”

他快準狠的拔出斷箭,一塊肉頓時翻了起來,血肉模糊,他撒上止疼藥,昭和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