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斂下眸子,默默地把荷包塞到了胸前,清冷著臉:“你跟著去作甚,這個結果本殿很滿意,那邊如何了。”

青曲按捺住情緒,拱手道:“閒樂時時去那邊交涉著,應當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在殿內不停的轉悠著,轉的紀寒腦袋疼,紀寒皺眉冷聲道:“又怎麼了。”

青曲巴巴的走過來,又巴巴的道:“殿下,你應該知道鹿灼也是御前帶刀侍衛吧?他手段頗多,比起我們宮內的那幾個侍郎、貴君、皇貴君段位高多了,殿下對上他……”

紀寒冷冷的瞧著他,青曲莫名感到一絲冷意,他嚥了咽口水,改口道:“那自然是比他厲害的,他段位高,我們殿下段位比他更高。”

紀寒這才收回了視線:“你把東西都收拾出來,本殿今晚就會搬過去,你們兩個好好呆在這裡,別給本殿惹禍。”

“是。”青曲心中一嘆,啪嗒啪嗒的去給紀寒收拾東西去了。

大學士府。

二側夫臉上帶著笑:“歡兒,今兒個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銀耳蓮子羹,快過來吃些。”

許歡放下書,接過他盛好的羹湯,“父親,你不必天天自己去做這些,這些天那些個奴才倒是做起了姐兒、哥兒。”

二側夫擺著碗筷,道:“無礙,整天也不過做那麼幾次,也不累,就當做消遣了,何況歡兒的膳食還是要小心些才是。”語氣暗含著但憂。

許歡用白玉勺舀起羹湯,抿了一口,嘴裡芳香四溢,眼睛也跟著一亮:“父親,這個銀耳蓮子羹怎的會有桃花的味道?”

二側夫笑了笑:“你吃出來了?大人去年讓奴才收的桃花都和著蜜糖裝在了甕裡面,如今正好釀成了桃花蜜,就得了那麼幾甕,大人全都賞給我們院子,我就放了小半勺進去,就有這等香氣,喝起來也爽口。”

許歡看著自己的父親完全是沉浸在母親的寵愛之中,淡淡道:“父親,如今母親愛寵我們,你也要多警惕著人,特別是那一個人。”她袖子底下捏著的拳頭更緊了幾分。

二側夫怔愣,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孩兒,以往這個府裡面最天真活潑的就是歡兒了,可自從上次她中了蠱蟲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警醒,變得總是防備著人,連他這個父親最開始也被擋在了保護圈之外。

“歡兒,你有什麼發現?”

許歡嗤笑:“父親,這事情你不用管,一切交給孩兒便是了。”

她陰鬱的看著某個方向,如若不是那些東西?她又怎麼會著了那個西域男子的道兒?如若是那樣,她現在已經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

二側夫滿眼但憂:“歡兒……”

許歡扯嘴一笑,安慰道:“沒事的,父親,如今你能和母親好好的就是歡兒最大的願望了。”

二側夫摸了摸許歡的腦袋:“孩子,心中的恨不要太多,恨裝的太多了的話心裡就裝不了其他的東西了,明年的科舉考試等著我們歡兒呢。”

許歡點頭:“好,謝謝父親。”

父女兩個相視一笑,暗處之人嘲嗤的看著她們,真是小家子氣,她踩著雪回了增香院,道:“正夫,那兩個人真是倒胃口,奴真的不想再看他們一眼了。”

傅曾香道:“她們又怎麼了。”

清兒躬身回道:“奴離得遠,聽的也不是很真切,但是看著她們那小人得志的模樣就來氣,大人也真是的,聽說前些日子大人還把去年釀的桃花蜜全都送到了竹築那!她們那兩個小賤人哪裡配得上那麼好的東西!真是氣死奴了。“””

傅曾香勾唇,詭異一笑:“喜歡桃花蜜?呵呵,我記得我們院子裡去年在那棵桃樹下也埋了兩甕桃花蜜,你拿個小鋤頭把東西挖出來,洗乾淨以後就送到那裡去。”

清兒臉更是扭曲了幾分:“正夫!你……你怎的還給他們再送桃花蜜啊,那是我們院子裡自己釀的,可費了好大功夫弄得,奴不去。”

傅曾香招手,清兒疑惑的附耳過去,等到聽完傅曾香說的話的時候,臉上立馬有了笑意:“還是正夫有主意,叫他們那麼嘚瑟,總有人要收拾他們。”

這幾日雪也跟著停了,偶爾也有些晴朗的日子,藍滄浪也趁著天氣好,四處遞著名帖,說是要舉辦賞梅宴,鹿府、許府、程府、玳府等貴胄府邸都收到了這個名帖。

鹿灼喝了一口茶,正想著到院子裡去散散心,浮胥就拿著一個紅色的名帖走了進來,他的傷在前幾日的時候剛痊癒,如今走路還是有些彆扭。

“哥兒,這是藍家藍滄琅姐兒遞來的名帖,說是這三日大家閒在家裡也是無聊,索性就趁著天氣好出去遊玩,聽說佛光寺那邊的梅花開的正好,所以她想請哥兒去赴這個賞梅宴呢。”

鹿灼接過帖子,瞧著是那麼一回事,聞言道:“除了我,還有誰?”

浮胥沉思了一會兒子,開口道:“還有顧家安姐兒,國師府的粥哥兒,大學士府的歡姐兒,席家的蕭姐兒,還有許多貴姐兒貴哥兒都回去,哥兒你要去麼?”

鹿灼沉眸,若是她也能來就好了,“你去回一張帖子,就說我要去。”

浮胥有些,以往哥兒從來不參與這種場合的,今兒個倒是奇了怪了,他滿腹疑惑的出了門喊人遞帖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