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二刻已到,考生依次入場。”

“卯時二刻已到,考生依次入場。”

“卯時二刻已到,考生依次入場。”

這句話足足響了三遍,傳的很遠很遠。

浮沉把包裹遞給他:“哥兒,這些是大人給你準備的東西,還有筆墨紙硯都在裡頭了,哥兒,萬分小心。”

鹿灼點頭,接過包裹和傘,腳步緩緩的往宮內走去。浮沉又大聲道:“如若成,那便是恭賀君高遷,如若不成那便回府,千萬莫停留!”這是大人臨走前囑託他的話,叫他務必跟哥兒說完。

鹿灼聽後果真淚滿盈盈,“你回去告訴母親,孩兒定不負所望。”

守在宮門口的是秦大將軍的女兒秦玉眉,就算是郡王來了,也得尊稱她一句“秦小將軍”,她的柳月眉如山般深深擰起,嚴肅的檢查入宮的考生,以免有人妄想考試作弊。

“抬手。”

一女子死活不肯抬手:“我什麼也沒帶。”

秦玉眉一把將她的手抬起,仔細一摸,發現了她藏在衣服裡面的紙條,她眸色深沉,看了她一眼,將紙條遞給旁邊的將領:“六品驍騎小將之女胡笙歌取消考試資格。”

胡笙歌哭的歇斯底里:“小將軍,給我一次機會吧,笙歌知道錯了,就饒我一次吧。”

秦玉眉冷冷道:“拖出去。”

“是。”

胡笙歌的哭訴聲大老遠的都能聽見。

科舉考試作弊未遂,後果就是永遠其不能入朝為官,相當於壞了她後半輩子的仕途,如何不讓人可惜?不過後來者全都唏噓不已,想要靠作弊考上官?真的很讓人不恥。

很快就輪到了鹿灼,秦玉眉多看了鹿灼一眼,她從小跟著母親生活在邊塞之地,很少看見長得如此精緻的少年,這便是君上青睞有加的鹿灼吧?

秦玉眉讓一個男侍替她檢查,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待男侍全都檢查完了以後,她對鹿灼:“請往這邊走。”語氣柔和。

一個男侍帶著他往硯休宮走去。

一路上,二人相對無言。

到了硯休宮門口,男侍給了他一個荷包:“哥兒,天氣冷,容易犯困,這荷包是君上給每位考生準備的,裡面的香料能讓人提神醒腦。”

鹿灼心中疑惑,卻還是接過了荷包。

不遠處,紀寒也撐著傘,深深地看了一眼鹿灼才離去,他勾唇,看來我是不需要做什麼了。

鹿灼隨意的將荷包挎在腰間,便走進了硯休宮的偏殿,所有的考生都坐在這裡準備面見女帝。

許歡來得早,便第一個坐到了這個偏殿中,可不過一會,身上就冒起了虛汗,一層一層的密汗流出,內襯都被浸溼了。

她鬆了鬆衣袍,正好被進來的鹿灼看見了。

鹿灼抿唇,一言不發的坐在位子上。

許歡雖有些尷尬,但他不說話,她也沒必要開口,心中卻暗暗道,宮內怎的不給鹿灼劃分個小殿,讓這般男子待在這個賊窩裡面,可不是讓他來送死麼?

其實昭和是專門劃分了一個偏殿專門給鹿灼的,帶路的男侍卻沒有說清楚,導致他跟著人群進了不該進的地方

而另一個偏殿之中,等候的男侍漸漸有些擔心,怎的鹿哥兒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