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問道:“你們昨晚是沒有得手嗎?”

藍滄琅噁心道:“昨兒個我們順利進入了那管陽郡王的寢殿,但是看到了……嘔。”她開始捂著胸口乾嘔。

席蕭蕭也是一臉被刺激到的模樣,但是比起藍滄琅的反應來說,還是要好些:“那管陽郡王不知從哪裡找了四個男人,一晚上弄了四個男人出來,而且那管陽郡王腿上還帶著傷呢,那放浪形骸的模樣我現在都記在心裡。”

聽到此話的鹿灼脖子根紅了不少,不自覺的離這邊遠了些。

顧安冷著臉道:“蕭姐兒,說什麼話也要講究場合,若是人人都不顧場合的說話,豈不是這世道都亂套了。”

席蕭蕭雖不喜顧安說話的態度,但還是沒有發火,畢竟她確實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男人在,或者說,她就沒把鹿灼當成一個男人。

她拿出幾樣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她忙著做那事,旁邊也沒有人侍候,我們就十分順利的找到了這些東西。”

顧安也把昨日在書房裡找到的毛紙拿了出來。

藍滄琅還在回想那件事,滿臉鬱色的癱坐在椅子上,也就沒參與到他們之中。

最後,他們總結出了兩條線索,第一條便是管陽郡王想要召一個人來到泰安醉春樓相見,第二條就是管陽郡王確實想要阻止考生調查這兩個案子。

顧安總結道:“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我們要去醉春樓蹲守,等著管陽郡王的人過來與那神秘人相見,說不定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

其餘人也沒什麼意見,便這麼定了下來。

……

鶯語開啟簾布,一路迎著陳雪進來,“雪姐兒,我們殿下可想著與你見上一面呢。”

陳雪能看得見自己哈出的氣,便道:“這青鸞宮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冷些?”

鶯語身子一僵,隨即笑著解釋道:“我們殿下不喜暖,認為這種冷才最怡人,說在這樣的氛圍下才好寫字,寫出來的字更有風骨,奴雖不懂,但看著殿下寫的那幾幅字確實有筋骨了些。”

陳雪肅然起敬:“如此看來,帝女當真是個不喜奢華之人,我也是如此,在畫畫的時候,也無需什麼俗物襯托,只需一方好硯臺、好筆、好紙便罷了,那些花卉、薰香、古玩,我向來是看不上眼的,昨兒個我收到的那油煙墨可真是上等品質……”

鶯語已經見識過陳雪扯談的功夫,所以看她說的東拉西扯的,也不驚訝,只顧著迎她進去便罷了。

昭月正坐在方桌前,提筆練字,她的旁邊放著一壺熱茶,正升起嫋嫋白煙。

昭月一身白袍,頭上就用著一根素銀簪子簪發。

陳雪被這一幅景象驚的久久回不了神,也瞬間忘了殿內的寒冷。

帝女殿下就如置身於雲霧中的仙子,婉若游龍,翩若驚鴻,榮耀秋菊,華茂春松。

昭月抬起頭,看向她,眉目舒展,嫣然一笑:“你來了。”

一句“你來了”彷彿是二人早已相識,如同老朋友之間的見面。

陳雪不自覺的與昭月的星眸對視,意識到了以後才慌忙轉了視線,行禮道:“臣女拜見帝女殿下,問帝女殿下安。”

昭月放下筆,走到陳雪的面前,親自扶起她:“妹妹在我面前無須多禮,我看了妹妹的畫,當真被你的畫技所折服,那一副秋菊圖道盡了滄桑悲涼,與我此時的境地倒是不無一二。”

陳雪心中猛然一震,如高山遇見流水,在她心底激起陣陣漣漪:“殿下!你……是第一個看懂我畫中之意味之人,以往那些俗人品鑑我的畫以後,得出來的評價總是不符合我的心意,日子久了以後,竟真的以為我的畫所要表達的意思就是那樣了。”她眼神中含著些許熱淚,熱淚中帶著一些落寞與悵惘,更帶著一絲與昭月的惺惺相惜,“帝女身份尊貴,能與我這樣的人互稱姐妹,當真是陳雪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