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道:“管陽郡王來了麼。”

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聽著像是高蹬鞋踩在雪上的聲音。

“呼,泰安真是開始冷了,幸好出門的時候帶了不少厚的衣裳。”

“郡王深謀遠慮,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

女侍行禮:“奴拜見郡王,問郡王安。”

接著是殿外簾布被拉開的聲音。

一穿著紅色金絲絨的外袍,頭上戴著七寶翎毛珍珠冠,左右兩邊各插著兩根虎頭金釵的女子走了進來。

只見她身材肥碩,膀大腰圓,臉上也滿是橫肉。

這女子的五官因為過於肥胖的原因而擠在了一起,唯獨她的那隻嘴巴大的嚇人,起碼佔了臉上的五分之二。

加上她又濃妝豔抹,塗著火紅色的口脂,顯得嘴巴如血盆大口一般,駭人的緊。

她看了殿內一圈,用著極為洪厚的聲音道:“大家都在呢?君上也在,臣參見君上,問君上安。”

她沒有按照昭國的行禮規矩行完整個的禮儀,也沒有等昭和回話就自己站了起來,態度十分不敬。

大家憑著她獨一無二的身材猜到了這女子的身份——管陽郡王。

那個十歲就被趕到管陽郡當郡王的女子。

她本是上上個年號帝女的女兒,卻因為母親的罪過而被牽連,這才被剛上任的穗成女帝逐出了泰安城。

這樣算來,她和穗成女帝同輩,不過比穗成女帝還小些年紀。

沒想到如今變成了這幅讓人厭惡的模樣。

“臣(臣女、臣子)參見管陽郡王。”

昭和眸色沉沉,似笑非笑道:“郡王殿下來的剛剛好,你差一點就錯過考生們待會的授禮了。”

管陽郡王一步踩在地板上,周圍的凳子、椅子都跟著震動了幾下。

她也跟著昭和一起笑,但這笑看著也格外滲人:“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她慢慢走過來,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許歡,半驚訝道:“哦呦,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怪不得剛剛看見宮內那麼多御前侍衛慌慌忙忙的在找什麼東西,行禮都隨隨便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宮內沒一個懂規矩的,君上,是有考生遇害了麼?”

昭和冷聲道:“嗯,不過授禮可不能誤了時辰,博士,郡王,我們先過去吧。”

管陽郡王卻坐在了檀木靠椅上,喝了口茶道:“君上,你的臣民都變成這副模樣了,你難道還有心情去舉行什麼授禮嗎?”

她整個身子都陷了進去,身上的肉全都壓了出來,更是顯胖了幾斤。

她後面一直跟著的婢女從一直提著的食盒裡面掏出一碟子小菜,十分自然的放到了桌子上。

這小菜成長條形狀,上面還有許多像鬍鬚一樣的東西,味道特別大,許多人都被燻得睜不開眼睛。

管陽郡王笑道:“我就好這一口,請諸君見諒啊。”他翹起了二郎腿,伸著蘭花指挑著那東西吃,一口一個,吃的很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君上,你沒見過這個東西吧,這東西只有南方有,叫做什麼岑草,別看它聞著不好聞,吃起來卻十分提神醒腦,君上,要不你也來點?”

昭和黑色的眼眸更是深了幾分,道:“郡王殿下好雅興,吃這等被民間稱為豬鼻拱的東西。”

大家忍住笑意,這名字真TM應景。

豬鼻拱?豬拱鼻還差不多。

管陽郡王頓了頓,問後面的小婢女:“這東西在那幫子泥腿子身上叫做豬鼻拱?”

小婢女眨了眨眼,難為情道:“岑草在民間有許多稱呼,側耳根、狗心草、狗貼耳、豬鼻拱、狗蠅草、臭菜、臭豬巢,這些名字她們都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