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說有關於鹿灼的事情不宜張揚,免得被某些人有機可趁。

她只好不驚動別人,自己找便罷了。

其實弄琴也有些無奈,若是哥兒真的在這裡,就算她不想驚動別人,估計也會驚動別人了。

不過,如今她也沒有其他的好計策了。

顧安看她如此著急,心裡也有了些成算,她對弄琴小聲道:“弄琴姑姑,你可是在找鹿太傅府上的鹿哥兒?”

弄琴終於拿正眼瞧她,狐疑道:“你知道他在哪?”

顧安笑的燦爛,卻也不至於輕佻,是一種很讓人舒服的笑容:“他進來了以後就去東邊角落裡坐著了。”

弄琴差點也被這笑容迷了雙眼,她的笑真如春風拂面般惹人心動。

弄琴往東邊的角落裡那麼打眼一瞧,那鹿灼正正好被一個身材肥碩的女子給擋住了,只露出了他頭上的銀冠頭。

她嘴角一抽,怪不得方才她怎麼瞧不見他。

按理說,一個男子擠在女子中間應該是很容易就找到的。

就這樣能瞧得見就怪了。

弄琴道謝:“此番真是多虧姐兒了,要不是姐兒,弄琴還不知找到什麼時候,對了,弄琴還不知姐兒是哪個府上的貴女呢?”

顧安苦笑:“我只不過是個倒插門的,哪裡談得上是什麼貴女呢。”

弄琴臉上的笑意跟著淡了三分:“假日時日,憑著姐兒的風姿定是要做人上人的。”

顧安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心裡也有些恨上了她,我需要你來同情嗎?你也不過是個提鞋的小宮女罷了。

弄琴是個活靶子,往哪邊走,大家的視線也往哪邊走。

她們見她朝著東邊角落的方向走去,就知道了她原是我為了鹿哥兒而來的。

鹿灼正在假寐,對外面的事情還不知情,見面前的光線忽的暗了幾分,才睜眼,瞧見了弄琴。

弄琴行禮:“鹿哥兒,你應該在偏殿等候的,怎的跑來了這邊,請隨奴過來。”

鹿灼點頭,她們正要往外走去,一雙汗淋淋的手突然拉住了弄琴的衣角。

弄琴低頭,看見一女子全身冒著虛汗,頭髮都被浸溼了,那些汗珠子裡面隱隱約約的能看到點血珠子。

“救救我,我好難受啊。”

鹿灼皺眉,這人不是剛剛那個……怎的,變成了這幅模樣。

周圍的人大駭。

原先這人本一直面對著牆壁,她們只道這人身上有股怪味,便離她稍稍遠了些,誰知道是得了怪病!

“好惡心,快來一個人把這人轟出去,嘔。”

“完了,我要長針眼了。”

許歡有些神志不清,只能迷迷糊糊看到一點東西。

她原本只是身上冒著虛汗,誰知道一下子便開始頭暈目眩,骨頭也在一陣陣發疼。

她一抹額頭上的汗珠,發現裡面竟然有血!

她太害怕了。

她要考試,如果被人看見她這樣,定是會被轟出去的!

許歡一直咬牙忍耐著。

而今,她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如果她還是選擇不說,等待她的即將是死亡。

弄琴定了定心神:“姐兒,你先別慌,我這派人去找太醫,你們,一個去主殿那邊稟告君上,說硯休宮後殿有女子出事了,一個趕緊去太醫署請太醫。”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等場景,如今能這般鎮定已經是難得了。

門口的兩個女侍衛聽到後立馬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