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看到自己無意識的開口問:“為什麼?”

其語氣十分飄忽,就好像不是自己發問一般。

昭和輕笑:“你且說你答不答應。”

樂天想著從前的西漳氏是何等風光,可如今這個世上卻已經沒有了他們西漳氏。

若不是管陽郡王,他便不會家破人亡,才幾歲便嚐盡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一切都是管陽郡王造成的!是這個世道造成的!

“天兒,你不要報仇,你好好保護自己,你是西漳氏最後的血脈了,天兒……乖。”

樂天捂住頭,母親的話一直在他耳邊響起。

午夜夢迴之時,他總能感覺到自己的母親在自己身邊,永遠陪著自己。

樂天抿唇道:“你如何能讓我順利進入……你的後宮。”

昭和又低低一笑:“就憑我是魔昭帝。”

是啊,她可是權可滔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魔昭帝啊。

樂天眼睛發紅,堅毅:“好,我答應你。”

昭和勾唇:“那你便等著我昭和正式納你入宮,我的男妃。”

樂天厭惡男妃這兩個字,可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他確實成了昭和第一個明面上的男妃。

扣扣扣。

外面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樂天思緒迴轉,擦了擦乾澀發燙的眼睛,恢復了平日裡桀驁又清冷的樣子、

“進來。”

張淮景推門而入,左手提著一個茶壺,右手端著一盤葵花籽。

“樂天,現在都沒人了,你有什麼憋著的話就跟我說說吧。”

樂天嘴角一抽,好傢伙,又是茶水,又是瓜子的,這是準備來這兒侃大山啊。

“淮哥,你這是要幹嘛?”

張淮景自顧自的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攢花椅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樂天:“方才是兄弟說話重了些,你別放在心上,你瞧,我這袖子已經縫好了。”

樂天接過茶水,看了一眼他那隻被割斷的袖袍,果真已經被縫好了。

他還以為他換了一件衣裳呢。

“淮哥,縫好的東西和以前還是不一樣了,這個你應該也懂吧?”

張淮景嗑著瓜子,隨意道:“胡說,你老哥這針線功夫就算是拿到宮裡去,和儀元宮的針線工比也是不差的,我若不說出來,你能看出來這是縫上去的?”

他故意不往那一層去想,插科打揮的這頓功夫也讓樂天鬆快了些。

樂天嘆氣:“淮哥,你為什麼不能順其自然呢,我的事情真的不用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