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看她表情傷感,就知道她又想到這些年殿下對待她的冷淡,終究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都在想著殿下以前的好。

可是她們已經回不去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抱住她:“朱染,我們會好好的,殿下……也是,等我們走了,有鶯歌在呢。”

鶯歌本是來尋自己丟了的耳環,卻不小心在廡房外聽到了這麼一個大事!

這可嚇壞了鶯歌。

三生姑姑和朱染姑姑竟然要走?

她一咬牙,跑到內殿去了。

昭月正塗著手上的丹寇,看這丫頭毛毛躁躁的跑進來,心下不喜,冷冷道:“本殿雖然被禁了足,但是本殿還是昭國的公主,你這般不懂規矩,是不把本殿放在眼裡嗎!”

鶯歌跪下磕頭:“奴參見公主殿下。”

昭月往指甲上點了一點朱丹:“什麼事兒。”

鶯歌咬唇,道:“奴罪該萬死!奴罪該萬死!”

昭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的看向她:“說說你怎麼罪該萬死了?”

鶯歌閉著眼睛道:“奴出去尋自己不小心丟了的耳環,走到三生姑姑和朱染姑姑住的廡房時,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她們說話雖然小聲,但是奴從小耳力,加上離得近,更是聽得真切。”

昭月眸子微眯,能讓鶯歌這般害怕,看來三生和朱染說了可了不得的話:“她們說什麼了,你一五一十告訴本殿,本殿定會重賞。”

鶯歌不求重賞,只求公主聽到這件事情以後不牽連自己:“三生姑姑和朱染姑姑買通了女侍衛小塔,叫她去送信,送信給誰,奴沒有聽到她們說,但是聽她們的話風好像是要……偷偷離開青鸞宮。”

鶯歌這句話剛一說完,就感覺殿內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青鸞宮雖被禁足,但是儀元宮那邊的人送來的東西卻沒有半分克扣,每日的冰也是給的足足的,現下又冷了些許,把鶯歌的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

昭月俏臉沉沉,她摸著自己的手指甲,道:“你可知騙我是什麼後果?三生和朱染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她們可不會做出這等忘恩負義的事情。”

鶯歌把身子趴地更低了:“奴說的沒有一句假話。”

昭月徹底怒了:“很好,很好,你們這一個個都要造反了!都要走,那就走!”

她拍了一下桌子,外面的宮女們都聽到了,三生和朱染所在的廡房離得遠,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

鶯歌知道她在說氣話,所以只道了一句:“殿下息怒啊。”

三生姑姑和朱染姑姑太厲害了,嗚嗚,殿下好可怕。

昭月冷聲道:“你暗中去盯著她們兩個,還有那個小塔,看她是給誰去送信,人贓並獲才好。”

鶯歌猶豫:“殿下,鶯歌怕做不好。”

昭月又是一記冷眼:“你若是怕做不好,就沒這個膽子說出今天這些話了。”

鶯歌心驚,她竟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不錯,自己確實想真正替代她們兩個成為殿下的大宮女,可是她也並不想得罪人,如今得了這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抓住。

“是。”

三生和朱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她們正沉浸在能出去的喜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