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又跪下:“請君上恕罪!此人並非是我的貼身宮女,她……她只不過是個灑掃的小宮女,我見她可憐,便帶她來赴宴,沒想到這人心思這般歹毒,竟敢害的姐姐差點沒了性命。”她料定許挽不敢自報身份,她若是說自己是許大學士的女兒,那麼她們偌大的許府變回驟然倒塌,跌入萬劫不復,所以她許挽必須吃下這個啞巴虧,“姐姐,趕緊把這人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許挽身子涼了半截。

昭月,你好狠毒的心,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她深知自己在母親那裡已經成為了一個棄子,母親兒女眾多,沒有了她,還會有更多的人接替上來。

她只能認下。

許挽給昭和磕了一個頭:“賤奴無話可說。”面上沒有一點表情。

昭和嘆了一口氣,她還真是有點不滿意現在的情形啊,不過她昭和有的是時間陪她們慢慢玩。

“醉童,去吧。”

“是,君上。”

許挽不哭也不鬧,最後看了一眼生養自己的母親,眼神裡透著一股決絕。

這是今天死的第二個人。

她們的血也足夠染紅宮內的四方牆。

許琦痛失愛女,但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只不過打心底裡把昭和、昭月一起恨上了。

昭月鬆了一口氣,沒有攀扯上她就好。

還沒等她徹底放鬆,就聽見昭和道:“昭月公主管教下人不嚴,罰閉門思過,期限……就為三個月吧,這三個月可就要委屈妹妹了,妹妹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昭月惶恐道:“妹妹不敢。”

所有人都以為她殺了人,也出了心中的氣,也該放過她們了,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胃小菜,真正刺激的還在後頭呢。

她們只想說一句:刺激,真TM刺激。

昭和又把矛頭指向了她們,只見她坐在高臺上,有一沒一下的翹著二郎腿,朱唇輕啟:“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的夫郎被我請到宮裡了,我瞧著他們做事嚴謹,甚是得我心意,他們便留下陪我幾日,好了,你們可以滾了。”

家有正夫的大人們人都愣住了。

留……留下了?

我的正夫你給我留在宮裡?

這也便罷了,為什麼理由卻是你瞧著可心,要讓他們陪你幾日??

還這麼堂而皇之!

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們掩面而泣,卻又不敢說什麼。

這明顯是拿著她們的命脈威脅人啊。

“臣等告退。”

其聲音幾不可聞,宛若吃了黃連,有苦道不出。

昭和看著這烏泱泱的人頭一個接著一個出了這永樂殿,鳳眸微轉。

“羌蕪,派人護好鹿灼,那許琦定會狗急跳牆,對他不利,務必讓他安全的回到太傅府。”

羌蕪還未說話,弄琴就跳了出來:“君上,你怎麼還護著他!他鹿灼雖然說是被人利用,但他若沒有那個心,怎會心甘情願的把毒酒奉上,若不是君上早有準備,叫我隨身帶著保命的東西,君上今日……今日就……”她爆發出哽咽般的哭聲,那麼苦痛。

昭和幾夜都睡不安穩,如今又中了毒,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她一時腦袋睏乏,身子半倚在弄琴身上,摸著弄琴的臉,譏笑道:“說來說去還是我這女帝做的太窩囊了,滿朝文武,無一人信服我,在自己宮裡,還得隨身帶著保命的東西。”

弄琴噎了半晌,想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昭和見他們沉默,好笑道:“以後不會了,我昭和定不會辜負母皇的期望。”

這句話像是在對她們承諾,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其中含了多少百轉千回的意味也只有昭和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