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灼嘆氣,想不到我鹿灼最終還是得依靠女子才能苟活,“多謝姑娘,倘若以後……我鹿灼定會記住姑娘的大恩大德。”

許挽暗自笑了笑,你若是真的記住了,以後好好嫁給我便是了,我們兩家一個是太傅府,一個是大學士府,簡直是珠聯璧合的好姻緣,未來權可滔天也不是沒有可能,主要是還能借此扳倒昭和,那就更好了。

她們拿著空錦盒出了門。

疏星再次謝過琅宛她們,正準備走,卻遇到了剛跑過來的弄琴。

“慢著,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她們只好低著頭立在原地,不敢多行一步。

“我們是儀元宮的宮女,奉嬤嬤的令來這給哥兒送瓜果的。”

琅宛、春秀二人向弄琴見禮:“弄琴姑姑,她們兩個確實是儀元宮的宮女。”

弄琴吸吸鼻子,什麼味道,那麼香,而且這味道好熟悉,就像是……像是昭月公主身上獨有的薰香的味道。

她心裡打了一個突,昭月公主的人嗎?

“你們兩個抬起頭來。”

許挽和疏星對視一眼,正想抬頭,鹿灼就從裡頭走了出來,“你去告訴她,我鹿灼願意嫁。”

陌上公子人如玉、世無雙,他一席白衣盛.雪,頭戴銀冠,正值弱冠之年的他不似尋常男兒嬌氣,竟有一股子昭國女子才有的灑脫豪邁,又兼有一絲世家公子哥兒的矜貴持傲,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人兒啊!

弄琴乾咳兩聲:“哥兒想通了就好。”這鹿灼當真是生的貌美,也難怪君上對他念念不忘了。

隨後趕到的昭和也聽見了鹿灼的話,自是喜不自勝,她跑到鹿灼跟前,對著他笑,並執起鹿灼的右手道:“鹿灼哥哥,你瞧你,早這樣我也就不使這些手段了,今日後,你便入了學琴殿,你就是我昭和唯一的皇夫鳳後,我的後宮僅此你一人,我們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

鹿灼忍住心裡的不適,淺笑道:“君上說笑了。”

他又怎會相信這個暴君說的話?他摸著胸前的兩樣東西,腦子裡一直迴盪著一句話:“你先假意答應她,這是從七步蛇毒牙上的毒液,你暗中下進她喝茶的茶杯中,為昭國百姓和文武大臣除了她這個禍害,她信任你,絕對不會懷疑到你頭上,然後你再拿出婚書……”

昭和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已經完全被他願意嫁給自己這句話給驚到了,比起強搶,逼他嫁給自己,還是他自己願意更好。

今日昭國女帝宴請百官以及宗卿貴族入永樂宮赴宴,宮內嗩吶聲傳的很遠很遠,熱鬧的泰安的百姓都在猜測宮內發生了何事,鹿太傅因還下不來床,便沒有赴宴。

殿內所有人都圍著大學士許琦。

“許大人啊,君上要娶皇夫的訊息怎麼來的好生突然,聽說是鹿太傅的獨子鹿灼?可是昨日夜裡鹿灼不是被賊人給擄走了嗎,今日鹿太傅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啊。”說話的這位是國師大人程嵐,“況且這立後之事君上也未曾與我們商議,這就給定下了?”

“是啊,是啊,大學士,你向來訊息靈通,昨兒夜裡也是你一直陪著鹿太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女君必須得給我們大家一個解釋!”

許琦見大家都是這種反應,心下欣喜萬分,面上卻沉著臉:“我也是今日才得的訊息,不過我倒是知道一點內情,這鹿灼被賊人擄去這事情千真萬確,人卻是被女君給搭救,女君為了撫慰臣下,便把人帶回宮了,或許是這一夜……女君看上了其也未可知啊。”

這許琦話音剛落,永樂殿內都炸開了鍋。

“什麼!豈有這等荒謬之事?她昭和做長公主之時便日夜遛貓逗狗,不幹正事,流連於那煙花柳巷之地,如今……如今做了女帝竟還不知收斂,把臣下之子私自帶回宮去,翌日便要立後!這……這太可惡了。”

“也難怪鹿太傅一氣不起了。”

“要我說,昨夜根本沒有什麼賊人,這最大的賊人不就是她嗎,莫不是自導自演騙了那鹿灼去,逼他從了她。”

“哼,當初就不該同意她繼位,不然她哪裡能做下此等腌臢事!”

“對!就該德善都頂尖的昭月公主繼位!”

“昭和退位,昭月公主繼位!”

進來送膳食的宮女們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都被驚的不敢動作,外面的男侍們也被嚇得不敢出聲。

許琦喊道:“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待我們見到女君他們再說,現在我們這些也不過是猜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