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看透了婚姻的本質,或許愧疚,他們並沒有再婚,更沒有給白木蘭搞出弟弟妹妹,她仍是唯一的孩子。

從初中到高中,從高中到大學,又從大學到如今,轉眼已經過去十好幾年,不發出一句“時光如梭”這樣的土味感慨,都不足以表達此時的心情。

不能不說,因為切身經歷,白木蘭曾經有嚴重的心理問題。

類似破裂家庭出身的孩子,要麼是討好型人格,要麼是冷漠疏離型人格,和父母恩愛家庭出身的孩子差別不小。

他們極可能會因為父母的離異缺乏自信,不自覺的去討好別人,又或者遠離別人,不管成年前還是成年後,不管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需要有人悉心呵護和指導。

好在,白木蘭不是一味付出,完全沒有自我的討好型人格,儘管她用嬉笑怒罵掩飾了真正的自我,仍不能否認的是她就是冷漠疏離型人格。

尤其做了狗仔後,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新整理存在感,讓她自信心爆棚,漸漸將父母帶來的傷害一點點消弭。

這就是她一個學霸去從事狗仔,甚至將來會繼續從事狗仔這一在別人眼裡上不得檯面職業的深層次原因。

手覺醒了自我意識一樣,在白木蘭不知不覺中拿起手機,滑開螢幕。

拿眼一瞧,嘿,近兩小時前爆出的猛料果然牢牢佔據了頭條的位置,紅的刺眼。

微微一笑,白木蘭伸了個懶腰,笑道:“這是個甘美的大瓜,親愛的香粉兒,快感謝我和你們分享吧。愛你們喲。”

隨即,收起手機,站起身來,打著呵欠,她往臥室走去:“睡了睡了!”

只要浪姐不被三個主角收買,這個大瓜一定能在未來一週內保持熱搜第一,對此,她很有信心,且經驗豐富。

路過浴室,想到衣籃裡的髒衣服,腳步一頓,身體一轉,走進去將髒衣服丟進洗衣機裡,按下啟動鍵。

嗡嗡嗡!

洗衣機開始了每日例行工作。

而白木蘭,卻回了臥室,撲上柔軟的大床,蓋上蠶絲被,閉上了眼睛。

嗡!嗡!嗡!

手機不停震顫,似夢非醒的白木蘭伸手一陣亂摸,終於在枕頭下找到目標,抓在手裡。

螢幕閃爍間,顯示出又一個讓娛樂圈明星們瑟瑟發抖的名字,卓不凡。

“凡哥。什麼事這麼早?”白木蘭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時間,打著呵欠問道。

“你知道風陵渡嗎?出大事了!”卓不凡大聲道。

“風陵渡?咋?有爆炸性新聞?”白木蘭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快說說,什麼料?我馬上就到。”

“我問你知不知道風陵渡,不是說有料!”卓不凡沒好氣的說,這個曾經的徒弟一提新聞就發癲,好在早早驅逐出了師門。

“風陵渡?不是往桃花島的那個碼頭嗎?雲湖風景區那裡。”白木蘭打了個呵欠,衝話筒嚷嚷,“我說凡哥,你這敬業水平不咋地啊。”

雲湖風景區有一個新建的影視基地,每天都有劇組拍攝,不乏熱搜名人。對於狗仔來說,不知怎麼去實在不夠敬業。

“別廢話了。雲湖風景區是吧,導航怎麼沒有?”

“你先導航到雲村,到了雲村再問村民,上回我跑新聞就是問的他們。”一聽沒新聞,精神抖擻的白木蘭立馬萎靡不振,打著呵欠,不上心的回了一句。

“行,先這樣。回頭再聯絡。”卓不凡掛掉了電話。

白木蘭丟開手機,嘴裡喃喃道:“才九點鐘。”再次仰倒在大床上,閉上眼睛,打算多睡一小時。

可惜,事與願違,花園裡玉蘭樹上鳥雀啁啾,半開的窗戶有風送來若有若無的唸經聲,斷斷續續,若隱若現。

不聽的時候,這聲音好似就在耳邊呢喃,連氣息的微弱起伏都能感受到。

想聽的時候,又像是縹緲在雲間杳杳渺渺處,只留下餘味,卻什麼也聽不清。

哎!二十四號院的張伯又在唸經了。

白木蘭哀嘆一聲,扯起蠶絲被蒙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