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之在離開穎川郡的時候,王嬙趁機向那個肥郡守要了不少東西。

幾個漢子搭營帳快得很,拿刀就地砍幾根竿子,然後邊上一穿,再一支,四個腳一固定,一頂半人高的營帳就支起來了。

王嬙好奇地瞧他們利索的動作,這些營賬四四方方的,雖然比起現代的帳篷可能防雨防蟲方面有些差距,但其他方面與現代的帳篷相差不大。

難怪以前總有人說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博大精神!

底蘊在那啊!

妥妥的。

這些體力活,她們幾位姑娘不用做。

王嬙就帶領姑娘們去拾柴禾。

還好,自從上次嘩嘩地下了一天一夜雨後,這幾天再沒下過雨。

被大雨打下來的樹枝讓這幾天的太陽曬得乾乾的,又多,不過片刻功夫,五六人懷裡已經抱了滿滿的一堆。

夏鶯自從那件事之後,人就徹底瘋傻了,經常呆呆地坐在那裡搖頭,嘴裡永遠都是那幾句翻來覆去講了無數遍的話。

聽得多了,其他姑娘也就慢慢地習以為常。又加之她以前一慣驕縱的性格,除了阿紫,其他人也就懶得再搭理她了。

營賬搭好了,柴禾也撿來了不少,成濱海和其他三人就支鍋造飯。

一會兒的功夫,香氣慢慢地飄出來。

王嬙深吸了一口,突然有種“人間值得”的感慨。

因為在外趕路,晚飯便很簡單,幾張大餅,一鍋菜湯,外加打包來的幾塊肉。

燃起了一大堆篝火,十幾個人圍著火堆吃東西。

一手拿著菜湯,一手拿著大餅,大餅裡夾了幾片肉。

一口湯一口餅,眾人吃得津津有味。

刺溜溜一片吸湯聲。

好像好久沒有那麼舒坦地吃過東西了。

一大碗湯和一張餅下肚,王嬙的額頭上冒出密密的細汗。

從袖子裡抽出那塊繡著暗紋色的銀灰色錦面帕子,擦了擦汗,然後很自然地又塞回了袖中。

這帕子是劉康的,當初是給她擦淚的,結果她沒有帕子,反而拿袖子糊了一袖子的鼻涕眼淚。

他嘴張了張,最終沒說什麼。

算了,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還能要回來不成。

飯後,大家疲憊得很,早早地就鑽進了營帳裡休息。

四名隨從好久沒好好睡過了,劉康讓他們不用值夜,趕他們全睡覺去。

劉康讓修羽和小伍也先去休息,前半夜他來值夜。子時後,再由修羽來值夜。

春季正是各類蛇蟲從冬眠中復甦的季節,營帳的四周都燃起了火堆。

夜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幾聲枯枝在火堆裡“噼啪”的爆破聲。

劉康與王嬙二人圍著火堆坐於兩側。

劉康偶爾朝火堆裡扔幾根枯枝,挑一挑壓實的柴,讓它們搭成一個空心,以便火苗突突地竄上來。

“怎麼不去休息?”劉康問道。

王嬙搖了搖頭:“睡不著。”

“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