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啥屍,你這小姑娘心怎麼就那麼狠呢,一定要把人家屍體開膛破肚不可嗎!”門口的吃瓜群眾嘀嘀咕咕地朝王嬙指指點點。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這麼標緻的小姑娘,嘴裡說出話這麼狠。這人都被你們殺了,連具完整的屍身都不肯留。嘖嘖,狠,真狠!”

“驗屍是要找到死者真正的死因,不是非要開膛破肚!看看傷口,再檢查一下身上的其他部位有沒有傷痕,還要扒開嘴看看,是不是中了什麼毒。”王嬙無奈道。

穎川郡郡守冷哼一聲,將石頭高高舉起道:“死者真正的死因就是被這塊石頭重力擊打,導致失血過多而亡的!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王嬙發現和這個郡守說怎麼查驗屍體簡直就是浪費口水,當了這麼多年郡守,也不知是怎麼混下來的。

“既是如此,大人原先怎麼說成濱海手上的刀是兇器呢?”

郡守明顯的愣了一下,他怎麼忘了這事了。

此時那師爺卻冷冷道:“這位姑娘,郡守大人何時說過死者是死於刀下的?本府衙的仵作難道連這麼簡單的傷口都分辨不出來嗎?

人命關天的大事,豈是是你們想要嫁禍給一位小小的隨從就能如願的!你想置郡守大人於何地?郡守大人在這穎川郡為官十餘載,從未辦過一起冤假錯案,深得民心聖意。

怎麼,你是想說皇上糊塗分辨不出忠奸呢,還是在說這穎川郡的百姓都是個個都是傻子呢?!”

好傢伙,這師爺果然極為厲害,她還沒說什麼呢,不但扯上了穎川的百姓,甚至連皇上也搬了出來。

看來此人在穎川郡守身邊隱藏了十餘年,早就已經成了精,不是沒有道理的。

最起碼,他不能讓這個郡守因為看到美色要娶她,而壞了他的好事,這個師爺已經達成目的了。

王嬙沒說話,與這種人辯論,他只會把你往歪處帶。

何苦浪費口舌。

既然如此,不如先不理會他。

何況,他們手上的那件衣服不對。

師爺見王嬙只朝他看了一眼,沒說話。一時竟然沒發應過來,他還以為這個小姑娘那嘴扒拉扒拉的,肯定又會糾著他說一通。

他都想好怎麼帶歪她,讓她拐著彎的承認她們殺了人,到那時,文書筆下的竹簡拿去,讓她簽字畫押,一切便可以釘成定局。

結果,她不說了。

這讓師爺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郡守煩躁地揮了揮手。

五位姑娘,阿紫,以及張嬤嬤和綠香等人被魚貫而入的侍衛押了下去。

仍是那兩間陰冷的牢房,牢內仍散發著難聞的黴臭味,老鼠蟑螂仍在竄來竄去。

不同的是,上次她們進來的時候,破舊的桌上還有口水喝,如今卻連口喝的水也沒有了。

“但凡進了這裡的,沒有人能活著出去的,你們也不會例外,呵呵,呵呵。”蒼老而乾癟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冷笑,如從空空的幽靈谷傳來一樣,王嬙渾身一顫,尋找那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