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轎內,王嬙知道已經出了宅子向郡守府而去,轎子上左右各有一個小窗戶,她想透過那扇窗戶往外望去,卻被跟在左右兩邊的楊嬤嬤和檀兒二人給擋了回去。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又響了起來,鑼鼓聲聲吹奏著喜慶的樂曲,極為歡快,王嬙聽到有女人喜悅的聲音:“來了,來了,快快快,把火盆生起來。”

落了轎,楊嬤嬤上前來扶王嬙出花轎,大紅的綢帶,一邊連著她, 一邊被郡守拿在了手中,王嬙透過紅蓋頭只看到前面有座如山一樣肥胖的身子往前搖晃著走去。

王嬙腦補了下此刻穎川郡守肥碩的臉,她有種要吐的感覺,身子冷不丁的就打了個寒顫。

太嚇人了!

來的人極多,左右兩旁站滿了人。

不過百來步的距離,已經進入了正廳。

“吉時已到,新人行禮。”中年男子的聲音,王嬙始終記得,這個尖細綿長的聲音是那個師爺的。

“等等!”

一女子突然大聲阻止,王嬙詫異地向後看去,透過紅色蓋頭,她看到一女子快步上前,經過張嬤嬤的身邊時,一把從她懷裡奪出包袱,扔在了地上。

王嬙猛地一驚,要出事了!

她是什麼時候注意到張嬤嬤懷裡有這個包袱的?

這紅蓋頭實在礙事,王嬙一把掀掉,眾人發出一聲驚呼。

王嬙沒時間聽他們在驚歎她有多美,看到從張嬤嬤手中奪走包袱的是夏鶯。

又是這個夏鶯!

是夏鶯把裝著重要證據的包袱扔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她要做什麼?

夏鶯的臉微微揚起,得意的臉孔上還帶著紅暈。

真是這蠢女人!

“殺驛卒的是成濱海,幹嘛要連累我!我是秭歸縣令獨女夏鶯,這是他的衣服,你們自己看,上面還有血,我可以證明就是成濱海殺了驛卒!”

王嬙氣極,恨不得甩夏鶯兩巴掌,她是什麼時候知道張嬤嬤的身上有這些東西的?

夏鶯明明知道不是成濱海殺的人,她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