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也把東西放下。

沒多久,醫生過來查房,寧也自己是做醫生的,問了一些情況,心裡挺沉重的。

又十分難受。

醫生換藥的時候,她也不敢看他的傷口,怕看到血,也不知道他傷是什麼樣子。

等醫生走後,她也不太敢和傅蘊庭對視。

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但是她能感覺到傅蘊庭的目光罩在她身上,猶如泰山壓頂,像是能透進人的心裡。

寧也低著頭,說:“對不起。”

傅蘊庭看著她,她肉眼可見的疲倦,確實是很久沒睡過了,之前養出來的一點嬰兒肥的肉,也全沒了。

傅蘊庭對她,從頭到尾只有心疼,他對她,是真的可以無底線的付出,只是這一次,他確實前所未有的憤怒,但是那憤怒,也只是,她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有想過他分毫。

沒有想過,如果他見到的,只是她冰冷的屍體,他會怎麼樣。

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他聲音平緩,聽不出是喜是怒,甚至都沒有加重任何一個字,但每一個字,落進人心裡,又顯得無比的沉與重,他說:“沒有下一次了,知道嗎?”

寧也點了點頭。

傅蘊庭想了想,說:“這一次的事情,我確實生氣。”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沒有多少溫度,幾乎是在平鋪直述。

這是傅蘊庭第一次同寧也說這樣的話。

寧也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她有些無助的,說:“xs,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傅蘊庭想說得更重點,但到底什麼也沒說。

他哪裡忍心說呢。

一個人的童年,都需要花一輩子去治癒,可是寧也得到的,卻從來只有他這裡給出去的,別的,一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