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夫聽掌櫃的說道蘇任,頓時來了興趣,隨即點點頭:“如雷貫耳!店家也認識蘇將軍?”

“老先生可能不知道,咱們這位蘇驃騎能文能武,打仗自不必說,經商也是奇才,可惜聽說朝中有人汙衊蘇驃騎謀反,還派什麼中尉來抓人,老先生可聽說了?”

灌夫點點頭:“是呀,還說要砍頭呢!”

“是嗎?誰要這麼幹?蘇驃騎可是我大漢英雄,如果陛下要殺蘇驃騎,那就真是……”

灌夫想了想:“如果朝廷一定要殺蘇任呢?必定他撕毀聖旨,毆打傳旨內侍,這可都是大罪,就算皇帝殺了他也沒什麼不對吧?”

“這不對!”店掌櫃急了:“陛下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人吧?我遠親的姨丈的二兒子的三舅家的那小子就在蘇驃騎麾下,他說了那天傳旨意的內侍胡說八道,這才有蘇驃騎撕毀聖旨毆打他,您老想想,蘇驃騎是什麼人,那可是統領數萬大軍的將軍,真要是生氣了那還不殺人?”

灌夫連連點頭:“你可知那內侍說了什麼?”

店掌櫃左右看了看,拉了拉灌夫的胳膊。灌夫會意跟著店掌櫃來到一個人少的角落。店掌櫃壓低聲音:“見你老先生不是外人,也是咱們大漢人吧?是不是從長安來的?”

灌夫沒有反駁,點點頭:“不錯,老夫是跟著中尉大人從長安而來。”

“哦,那這些話您老會回去給中尉大人說嘛?說也無所謂,此事真個雁門關沒人不知道,稍微一打聽就是了。”店掌櫃淡然一笑:“那內侍說蘇驃騎功高震主,如有別的想法,他可以幫忙!您老說,這傢伙是不是才應該死?就是蘇驃騎好脾氣,換做旁人必定抓住先殺了再說。”

灌夫一愣:“真如此?”

“還能有假?聽說是由長安某些人指使的,這是有人要害蘇驃騎!”那店掌櫃又將聲音壓低幾分:“老先生請想,一個傳旨的內侍,蘇驃騎為什麼要打他,還撕毀聖旨?這得多大的膽子才能幹出來?再一個,蘇驃騎為什麼沒殺那個內侍?就是因為殺了反倒說不清楚,留著他日後才好說話。”

見灌夫連連點頭,店掌櫃繼續道:“蘇驃騎居功甚偉,朝中有人嫉妒,又成立兩家商會,幾乎斷絕了勳貴們的財路,能沒人希望蘇驃騎死嗎?所以,皇帝陛下不應該查蘇驃騎,更應該去查查是誰想害蘇驃騎,將那些咱們大漢的蛀蟲們全都挖出來才對。”

灌夫和店掌櫃在那個角落聊了好久,直到店裡面的人越來越多,店掌櫃忙不過來這才作罷。從絲綢店出來,灌夫又陸續進了幾個店鋪,瓷器店、木器店、漆器店、銅器店,等等不同的店鋪裡灌夫或多或少也聽了些有關蘇任蘇驃騎的訊息。雖然話不一樣,說法也有不同,但是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那就是蘇驃騎是好人,有大功勞,有人要害他。

回到自己的駐地,灌夫有些為難。上次他來雁門關就是來抓蘇任的,沒想到這次來雁門關還是這樣的差事。上次的差事沒辦好,險些讓蘇任喪命。這次他算是看出來,如果還沒辦好,不用皇帝下令,就雁門關這些商賈用錢都能把自己砸死。

足足等了小半月,蘇任率領著大軍終於回來了。雖然看上去有些疲憊,心情卻不錯。灌夫以私人和朋友的身份在城外迎接,另有雁門關的商賈們自發組織起來擺起了流水席,為凱旋而歸的將士們請功。蘇任成人之美,下令全軍休息三日,得到了所有人的叫好。

灌夫沒有那麼不近人情,非常有眼色的一整天沒有提他來的目的,一直等到晚上,這才不得不拿出聖旨與大司馬府的補票,將朝廷對蘇任的罪責和處置進行了宣讀。謝百川、雷被、劉健、李成等人雖然氣憤,卻對朝廷的處置沒有辦法。

灌夫將聖旨交給蘇任手中:“老弟,哥哥真的盡力了!”

蘇任點點頭:“明白!這次回去會是個什麼結果,我心裡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死是不會死,所以都別哭喪著臉,兄弟們凱旋應該高興才對,這次又要先走一步,我在長安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