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笑呵呵的點點頭:“是,不過上一次乃是小子一人所為,與崔兄沒有關係,當然今後的事情也和崔雄無關,此事將由朝廷出面。”

“朝廷也要做這種事?”崔成儒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蘇任看了崔成儒一眼:“話是這麼說,這件事小子也只對老掌櫃說,若是旁人自然另有一套,該怎麼做老掌櫃做了這麼多年商賈應該知道。”

崔成儒的汗都下來了。蘇任說的話太過駭人聽聞,而且蘇任還告訴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崔成儒當然明白,為的就是堵他的嘴,一旦事情洩露出去,他崔成儒也要擔責任,所以無論是他崔成儒還是蜀中商會中的商賈誰都不敢在議論。

蘇任笑了笑:“老掌櫃也不用在意,這件事做的很隱秘,至少在明面上和朝廷沒有任何關係,最多隻能查到我這裡,小子乃是商賈出身,臉皮夠厚,更不怕誰說閒話,不妨事!”

崔成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將軍處事周密,如此大事的確不該逆子參與,將軍放心,這件事一定會爛在老朽肚子裡,而且老朽保證只要是蜀中商會的商賈,絕對沒有誰敢嚼舌頭。”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老掌櫃了!”

接見崔成儒用了幾乎一個上午的時間,下午蘇任面對的便是那些蜀中商會的老人,這麼多年跟著蘇任可算是行商天下,無論當初自己的買賣多麼不景氣,這些年幾個各個都是大漢商賈中的重量級人物。和這些人沒必要說的太多,勉勵、鼓勵的話說一說都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很有面子。

當然,這些人也不是笨蛋,他們也在想方設法的從蘇任嘴裡套話,最多的自然是蘇任新近成立的商會。蘇任也沒有隱瞞,有限度的將新商會的情況做了介紹,而且鼓勵這些人加入。無論是什麼樣的商會,全憑他蘇任一人擔著不可能,有不同資本進入才能讓商會良性發展,這就是蘇任的目的。

在得知要想加入新商會就得退出蜀中商會之後,有人同意也有人猶豫,這沒有什麼奇怪的。蘇任不會強求,再說他的新商會最終的目的就是和蜀中商會抗衡,簡單的將蜀中商會複製,建立新商會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最後一批接見的是那些跟著蘇任從金城來長安的商賈,這些人是新商會的主力,對於他們蘇任也沒有將他的所有計劃說出來,既然要做朝廷的影子,那就要有影子的自覺。而且,在這一次會見中,蘇任給這些商賈安排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籌措物資,越多越好,特別是糧草和馬匹這種戰略性很強的物資。

蜀中孟記的掌櫃孟方天算是這些商賈的代表,他們家就是做糧食買賣的,隨著蜀中商會的興起,孟記的糧店就走了下坡路,特別是嶺南江蘇的建立,蜀中商會利用大船運來的糧米迅速搶佔了蜀郡乃至全國的市場,孟記糧店只能在夾縫中生存,若不是不能活命,他也不會跟著綠倚冒險。

孟方天是個很會做生意的人,當年的孟記糧店在成都非常出名,幾乎半個成都人都是他們孟記的老顧客。孟方天繼承了家族一貫的好聲譽,就算在生意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賣過一粒摻假的糧食,這也是他還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孟方天道:“蘇先生,小人說句不好聽的話,先生要的這些東西基本都控制在蜀中商會手中,如果我們想要價格會高一些,先生何不如直接讓蜀中商會準備?”

蘇任看了孟方天一眼:“是孟掌櫃是吧?”

孟方天連忙施禮:“小人孟方天,在成都開著一家糧米店!”

蘇任點點頭:“孟掌櫃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這人做事就是這麼奇怪,放心,只要諸位按照我說的辦,在保證貨品質量之下,朝廷全部接收,絕不會從蜀中商會買一匹馬一粒糧食!”

一聽這話,有些人臉上立刻興奮起來。只有孟方天還皺著眉頭:“先生的話我們都信,小人還有一事!”

“孟掌櫃請講!”

孟方天掃視眾人一眼:“並非小人多事,朝廷的大動向我們都知道,也知道先生是給我們這些人謀求生路,但是小人是擔心憑我們這些人的財力恐完成不了如此大的數量,到時候耽擱了朝廷的大事,我們就算死也不能贖罪!”

憑孟方天這幾句話,蘇任已經看出這個人想問題很全面,頗有些本事,便耐心道:“諸位放心,這些事情我已經考慮過了,只要諸位能收購到我說的東西,運到雁門等幾個指定的地點,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果你們嫌銀錢攜帶不方便,交給大漢銀行匯兌也是可以的,另外我再告訴你們個好訊息,說不定那些地方會有你們想要的貨物,而且價格便宜也未可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