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說不殺你就不殺你!我只想知道是誰騙你來的?館陶長公主劉嫖,還是其他什麼人?”

夏侯頗偷眼打量蘇任,本能的往墨雨身後躲,不說話。

蘇任繼續道:“看來不是劉嫖,那就只剩下韓嫣了!這傢伙陰魂不散,饒了他好幾次竟然屢次三番針對我!”扭頭對墨聰道:“墨先生,你該不會也是受了韓嫣之邀來的吧?若是那樣,我勸你還是別蹚這趟渾水,因為我現在很生qì,若是發起脾氣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墨聰笑道:“蘇中郎放心,老朽此來與韓嫣無關!”

“這就好!”蘇任嘆了口氣:“好了,諸位可以走了!咱們長安見!”

夏侯頗的確被嚇的不輕,先不說墨雨如何對他,就蘇任最後那幾句話就讓他心裡驚懼。就算他夏侯頗何等霸氣威武,在韓嫣和劉嫖面前那也得縮著,一個是和皇帝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一個是長公主加皇帝的岳母,誰都不敢得罪。但是蘇任對著兩人一星半點的尊重都沒有。

夏侯頗怯生生的跟在墨雨身後,想要回頭看卻又不敢,身邊幾名親衛連忙找來衣袍給夏侯頗披上。

蘇任笑了笑:“別害怕,我說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真的是揭過去,只要你以後安安分分,保證無事!”

夏侯頗連連點頭。

蘇任也點點頭:“把衣服收拾好,堂堂大漢朝的汝陰候衣衫不整成何體統,若是讓旁人看見,說你是光屁股候,那就太丟臉了。”

剛才還跋扈的夏侯頗,這會乖的像個鵪鶉,連忙站定,自有親兵過來幫著他收拾衣服。雖然不是很合身,倒是該遮住的地方全都遮著。換了一匹馬,費力的爬上去,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墨聰再次向蘇任拱手:“多謝蘇中郎手下留情,這份恩情老朽記住了!”

“不用,只要老先生看清情況就好,要走要留老先生自己決定,該怎麼做在下相信老先生自有計較。”

商州城不大,城外的狀況早已經傳了回來。大白天的城門關了起來,城頭上別說人,連鳥都沒有一隻。霍金站在城下叫了半天,裡面沒有絲毫動jìng。方圓一里左右的城,靜悄悄的就和死了一般。霍金用攻城嚇唬,這才有一人出現在城樓上。

此人長的瘦小,自稱是商州長,只露出個腦袋嘴裡打著哆嗦:“各位好漢,我這商州……”

“放你孃的狗屁,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們是盜匪了?”霍金一聽好漢二字勃然大怒,衝著城上吼叫:“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們都是朝廷兵馬,那位是我大哥,光祿大夫、關內侯、中郎將蘇任,那位是李廣將軍的公子,那位是衛夫人的弟弟,那位是平曲侯公子!”

“至於小爺我嘛,現在雖是個校尉,將來至少也是個將軍,你這傢伙竟然當我們是山匪?速速開城,要不然真攻進qù,先殺你全家再殺了你!”

商州長大驚,夏侯頗來的時候是什麼架勢他是清楚的。昨日還是他親自迎接進來的,而且查驗了文牒,知道是汝陰候。可他明明看見現在城下這群人將汝陰侯修理了一番,不但殺了人還奪了兵甲戰馬。既然都是官軍,自相殘殺算哪門子事。

商州雖然離長安進,卻偏僻,商州長連個縣令都算不上,自然沒機huì知道長安城裡的那些恩恩怨怨。在他樸素的認識中,只要和官軍為敵的那一定是盜匪。

“怎麼,不信還是不願yì開?”霍金急了:“最後問一句,再不開成就要進攻了,你的下場可比那光屁股候要悲慘的多!”

商州長依然在猶豫,不自覺的往身旁看了一眼。郭解就站在城樓下的陰影中閉目養神。

商州長見郭解沒說話,便出聲道:“郭先生,這……”

“開門吧!這小子是個愣頭青,說要攻城自然不是嚇唬!”

商州長連連點頭,探出身子衝著城下喊道:“校尉稍等,在下這就派人開城,稍等,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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