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著吧,。”忠王爺撇了撇嘴,不認同王妃的說法。

忠王妃手中的動作一頓,狐疑的看著忠王,小聲道:“她還想要什麼福氣,如今已是貴妃,不出意外,生下這一胎,就是皇貴妃。皇貴妃已經是貴無可貴的身份,後宮中除了皇后就是她了。她還想要什麼福氣?”

忠王端起酒盞,抿了兩口,目光在楚嫣然的小腹轉了一圈,道:“你要知道這後宮只有貴妃懷有子嗣,皇上又是獨寵於她,別人還能懷上子嗣嗎?就算皇上一時興起,寵幸別人,或是有了其他子嗣,但宸貴妃的孩子都是皇長子。你可不要忘記皇上就是皇長子,憑著皇上如今對貴妃的喜愛,這太子之位恐怕就是那位肚子裡的。”

忠王妃白了他一眼,不以為意,不屑道:“我就不信皇上能永遠獨寵她一個,等過幾年,進了新人,皇上難道就不想換個新鮮的?再說誰知道這一胎是男是女,說不定她就生不出來兒子哪。”

忠王放下酒杯,掃視了一圈,低聲道:“本王就說你們這些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皇上如今急需一個皇子,可是卻還是隻寵幸宸貴妃一個,就算宸貴妃有孕,也不曾招幸別人。這說明什麼?皇上只讓太子出自這位的肚子裡。你可不要忘記貴妃姓什麼?貴妃可是姓楚,皇姓!皇上是怕再出現個孟太后,怕外戚專權。可貴妃哪,她的婆家孃家都是一家,都是皇家。”

“就算貴妃的兒子當了太子,但即便如此,等皇上百年之後,皇后也是母后皇太后,貴妃充其量是個聖母皇太后。尊卑有別,貴妃還是越不過皇后。”

“婦人之見!本王雖不理朝政,但並不是不關注。本王這些年修身養性為何?還不是因為本王當年也曾被人提過立儲,本王為了消除皇兄的疑心才會遠離京城。本王這樣一輩子也就算了,難道你想看著兒子孫子他們也只守著王府過嗎?你要知道像咱們這樣的王府沒落的有多快,本王現在是親王,到了銘遠那會不會降為郡王還不知道哪!”

忠王妃心中一驚,問道:“皇上會削藩?”

“削不削藩本王不知道,但卻要保住子孫的榮華才是。你的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雖說兒媳婦是謝家的人,但她既然嫁入忠王府就是忠王府的人,別為了不值當的人得罪那一位。”

忠王妃並不笨,稍一點撥,就能權衡利弊,點了點頭,道:“怎麼說妾身也是生過幾胎的,宮裡又沒有懷過孕的,光有太醫照料貴妃也不貼心。妾身這幾日會多去拜訪宸貴妃,將自己養胎生育經驗說給她聽聽,或許對她生育有所幫助。”

忠王很滿意自己的王妃這點,從來都一點即透,而且事事以王府為先。他親自為王妃倒了一杯酒,道:“有勞王妃操勞,不過你去的時候最好帶著峻兒和慧兒,想必娘娘會喜歡。”

忠王妃端過酒杯,向忠王敬了一杯,笑道:“多謝王爺提醒,不然妾身就糊塗了。慧兒如今剛一歲,和未來的太子也相當,若是多加親近,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坐在寶座上的兩個人還是依偎在一起,楚離歌每夾一口菜給楚嫣然,楚嫣然就喂他喝一杯酒,喂著喂著,楚離歌就有些喝多了。香玉在懷,難免有些燥熱,楚離歌絲毫不理會別人的目光,扣著楚嫣然的腦勺就親熱上。

楚嫣然掙扎了幾下,反而被他越抱越緊。旁人先是震驚皇上不顧場合與宸貴妃親熱,後默默低下頭裝作視而不見。

終於楚離歌放開了楚嫣然,酒勁也有了緩解。他甩了甩頭,靠在楚嫣然身上,眼光迷離的看著所有人。半晌才收回眼神,看向皇后道:“然兒懷著身子,往日這個時辰也該休息了,朕送她回去。”

楚離歌說完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幸好有福安在旁扶著,楚嫣然在一旁支撐著。

皇后之前就氣不順,現在皇上竟然要在自己生辰時拋下自己面對大臣公卿,心中的委屈一陣陣湧上,勉強壓住自己心頭竄出的火氣,含笑道:“皇上說的正是,宸貴妃不易操勞。皇上還會回來嗎?”

楚離歌半耷拉著頭側目看了皇后一眼,“嗯”了一聲,沒有多講,摟住楚嫣然就離開了大殿。

眾人驚訝的目視著皇上帶著宸貴妃離去的身影,又意味不明的回過頭看著端坐在上面的皇后,心中不禁浮想聯翩。今日是皇后的生辰,這宴會還沒結束,皇上就帶著宸貴妃離開,這分明是沒有留給皇后面子。

皇上走後,皇后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殿內的氣氛也有些尷尬,不由讓人生出意興闌珊之意。

上了轎輦的楚離歌雙目微闔,躺在楚嫣然腿上,臉挨在她的肚子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的撫摸著,“不知為何,朕進殿看見你自己站在那,心中難受極了。”

“傻瓜,臣妾也只是和皇上暫時分開。況且她是皇后,今日於情於理都應該和皇上一起出席。”楚嫣然伸手摩挲著他的臉,“剛才皇上突然說走,皇后這會兒恐怕還在慪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