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效忠回道:“無妨,給皇后娘娘講法之時受了風寒,修養幾天就好了。”

郭鴻圖心中暗暗譏笑,大哥這話說得還真是貼切。

其他人卻奇怪了,怎麼講法還受了風寒,又不是光著身子講。

趙元豐點頭道:“這便好。”又吩咐身邊太監,讓自己的御醫去給郭公子瞧病。

郭效忠跪拜謝恩。

與皇后一役,郭非凡足足了歇了三天,加上御醫大補藥方之功,臉上才有了光澤,算是大病初癒。

若是在往日,四侍女定要扒了他的褲子驗個明白,自打郭大少的身份確認後,她們對他的呵護更勝昔日千倍,再也不無理取鬧,這三天裡除了無微不至的關懷,並沒什麼過激行為。

侯門深似海,傻瓜才會願意去得罪郭家大少呢,那無心之舉的百夫長就是榜樣。

郭大少的滋潤生活才剛剛開始,卻從未忘卻自己的使命,將佛教發揚光大,有朝一日重回少林寺,沒準還能混個什麼院的首座副手,也算光宗耀祖了。礙於身份之故,暫不能到處宣揚,免得又有人被殃及。深思熟慮之後,他選擇先從丞相府內開始宣揚佛法,逐步開展自己的大事業。

下朝歸來的郭效忠見到兒子聚集了府上所有人在湖邊講法,包括他的大小老婆們,原本愉悅的心情一下就被冷水撲滅了,鐵青著臉斥散了所有人,只剩下父子二人獨處湖畔亭中。

郭非凡問道:“爹,您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

郭效忠瞅著他那一身破爛僧服,臉色凝重,雙目閃耀著精光,“凡兒,你可知自己的使命?”

郭非凡一想到此生的宏圖大願,猛然間神采飛揚,“宣揚佛法,普渡天下眾生,救世人於苦難之中。”

郭效忠重重一拳砸在了亭柱上,喝道:“你去普渡眾生,誰來普渡你爹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脫了這身破爛衣服,好好做你郭家的大少爺,將來繼承家業,將家門發揚光大!”

郭家就郭非凡這一根獨苗,郭氏兄弟當然不願他做和尚,而是及早還俗,繼承家業,郭非凡畢竟是自幼在寺院長大,郭氏兄弟恐怕他一時改不過來習性,想要慢慢勸導,豈知他在求佛之路上走得越來越堅定,絲毫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

郭效忠這才大動肝火。

郭非凡執拗道:“爹,您貴為當朝丞相,按理當為天下人考慮,豈可顧及小家而誤了大家!”

郭效忠氣得臉色鐵青,“身為郭氏子孫,不能將祖上基業發揚光大,就是辱沒祖宗!連小家都不能顧及,何來大家?”

郭非凡不急不躁道:“釋迦牟尼佛前身本是印度國太子,如此尊崇的地位他都能捨棄,孩兒又豈會捨不得這小小的榮華富貴。”

郭效忠怒道:“酒肉和尚,無色不歡,你還好意思自稱僧人?好,你捨得榮華富貴是嗎?”他大喝一聲,讓管家將四侍女綁了帶到湖對岸,指著她們說道:“你捨得下她們嗎?”

郭非凡看了一眼四侍女,默默閉上了眼睛,看似意志堅定,其實心中七上八下,否則就不會閉眼了。

郭效忠喝道:“凡兒,你今日若不答應還俗,從此與佛教一刀兩斷,為父先殺她們四人,然後帶人剿滅少林寺,讓你成為佛門罪人,受萬世唾罵。”

郭非凡明顯動搖了。

四侍女面帶微笑,毫無懼色,“相公,此生能與你相伴,是我們的福分,切不要因為我們而誤了你一生修行,全天下還有無數受盡煎熬的人等你去解救,千萬不要違逆自己的良心!”

郭非凡欣慰一笑,胸中蓮花盛開。

何謂知己,便是如此!

郭效忠徹底被激怒,揮手示意,撲通撲通幾聲,四侍女被丟進了湖中。

四侍女在湖中掙扎了一會,湖面上咕嘟咕嘟的氣泡逐漸消失,即將趨於平靜,眼看四人就要被淹死了。

郭效忠看著兒子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神色,氣得暴跳如怒,大罵道:“如此逆子不如無啊!老天,我郭效忠到底做錯了何事,要如此懲罰於我?”

他一揮手,讓人將四侍女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