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訣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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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上下四十多處刀箭傷,饒是神仙也挨不住,何況慕容笙一介凡人。
慕容笙是步行,有分身掩映先跑了一陣,沒過多久便被騎馬的郭姓死士及弩軍追上了。
“慕容公子,您這是要自己去冀州嗎?丞相有令,只准你的頭顱入冀州,請將軀體留下來。”
郭姓死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似呆頭呆腦的一群人,言語中天然帶刺。
慕容笙氣得外傷加重,內傷劇增,連回罵的力氣也沒有了。他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行,身後點點滴滴一串紅線,在寥廓蕭索的冬季中,在枯草叢生的荒原上,顯得格外耀眼。
追兵將要追上慕容笙之時,忽然減緩速度,不即不離地跟著他,本來只是一箭的事,就是遲遲不射,有意要將他往死裡耗。
殺人者,久而久之總會形成一種病態心理,喜歡看將死之人掙扎的情境。
慕容笙依然相信,貴人會出現的,保持著這個執著的信念,他踉蹌著繼續逃跑。
穿過一道矮山之間的平曠峽谷,便是一片荒無人煙、亂草叢生的荒原。
一個人在艱難地前行,兩千餘人馬悠悠地追趕。
他們在將他往鬼門關裡攆。
他心中依然有信念。
終於,慕容笙再也跑不動了,再強大的信念也支撐不住這具傷痕累累的軀殼,他仰面倒地,睡在了荒原之上。這樣躺著,可比漫無目的的奔走舒服多了。
“死就死吧,去你孃的貴人,老子才不想欠你人情呢!”
“死了也好,不會像黃侗鎏說的抱憾終身。”
慕容笙緩緩閉上了眼睛,長舒一口氣,表現得很神清氣爽,無牽無掛,其實心中有千百個不甘,父親大仇未報,母親被困深淵,師傅下落不明,生而為人,連至親最愛都保護不了,妄想一死了之以逃避,這算什麼?
便在此時,馬蹄聲迫近,郭姓死士到了跟前,只聽一人說道:“公子放心,我會把你的頭切下來,不會疼的。”
當鋒銳的刀刃逼近脖頸時,慕容笙猛地睜開眼來,騰空躍起,借勢向後退去的同時,一劍劃在了那郭姓死士的脖子上。
慕容笙踉蹌著站在荒草地中,只見面前一顆頭顱骨碌碌地滾落在地,一具屍體轟然倒下,他冷聲笑道:“要割公子的頭,得先問公子答不答應!”
“大哥!”
其餘郭姓死士一反常態,憤怒地喊道。
慕容笙愣了愣,大笑道:“原來是郭大啊,難怪廢話那麼多,這下可賺大了!”
郭姓死士久違地發怒,提刀飛身衝了過來,如衝破牢籠的虎豹一般兇狠,與慕容笙廝殺在一起。
慕容笙已然力竭,星羅棋佈都施展不出來,只能揮劍竭力抵擋,讓砍在身上的刀傷少一點罷了,死刑是不可避免了。
期間,他不知倒下多少次,又爬起來多少次。
慕容笙再一次倒地,十一柄刀同時砍向他身體,這一次真是躲不開了!
嗖嗖嗖!
長矛粗的弩箭憑空射來,將十一人射倒三人,其餘八人飛身躲開了,若不是慕容笙翻身滾開,他也要不可倖免。
這他孃的是友軍還是敵人啊?
慕容笙無力起身,仰面躺地,只見空中箭雨往來,是新到的人馬在與郭效忠派來的弩軍互相射殺。
八名郭姓死士拼著被箭雨射殺的危險,極速掠殺過來,撲向慕容笙。
便在此時,箭雨之中,一個身著鎧甲的光頭將軍提一杆虎頭長槍疾馳而來,只一槍便將八人迫開到二十尺外,武功之高,可見一斑。
又有一黃衣少女隨後而至,站在慕容笙身前,舉著金劍斥道:“要殺他,先問問本姑娘!”
慕容笙大吃一驚,驚呼道:“畫兒!”同時心中暗暗吃驚,畫兒是貴人!
黃衣少女正是彭園畫,手中金劍則是範正大所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