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雪也回到床上躺下,蓋好被子,慕容笙便在她背後,這才說了聲請進。

彭園畫推門而入,眼睛四處亂瞟,但屋中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大的遮擋之物和藏人之處,當下疑惑,信步走到窗戶口,揭開窗簾一瞧,並未發現有人,假意說道:“此處風光絕奇,還真是不多見。”

沈幽雪笑問道:“彭姑娘,深夜來訪,莫不只是為了看我的視窗風景與你的有什麼不同?”

彭園畫這才回過神來,笑道:“天這麼亮,我還以為白天呢,不好意思。笙哥哥不在屋中,沈姑娘可知他去了何處?”

沈幽雪忽然想到當日在西勝府被慕容笙偷窺的情形,有意逗他,屁股使勁往後頂了頂,卻不料他的頭正在自己臀後。慕容笙只覺黑暗中兩團軟綿綿的東西頂在了臉上,一陣香氣撲鼻,禁不住伸手去抓。沈幽雪只覺渾身酥麻,羞紅了臉,身子猛地向上一縮。

“你怎麼了?”彭園畫驚問。

沈幽雪紅著臉道,“沒,沒事。你都不知道公子去了哪兒,我怎麼可能知道。沒準他去找東城主有事也不一定。”

她說著伸手入被窩,使勁起開了慕容笙抓在自己臀部的手。

彭園畫哦了一聲,“那你早些休息吧!”然後出了房間。

聽到關門聲的慕容笙忙鑽出被窩,正好與沈幽雪面對面相視,近在咫尺,但見她面頰紅潤,如嬌羞的紅梅一朵,笑道:“不好意思,剛才不知道是你的……”

“這被窩就咱二人,不是我還能是你的雒陽妹妹?”沈幽雪瞪著眼氣呼呼地說。

慕容笙本想調戲她一下的,但聽到青梅竹馬的雒陽妹妹,興致全無,冷著臉說:“你不頂我頭,我才不會抓你呢。”

“滾!”

沈幽雪一腳將他踹下了床頭,慕容笙一臉不悅,悻悻地出了房間,出門時不忘回身說一句:“如果需要療傷記得給我說。”

慕容笙回到房中,剛坐定,便覺察到一股熟悉的氣機,下意識地在屋中四處探察,並不見有何可疑,正詫異之際,身後的被子忽然掀起,一雙手臂死死地圈住了他的脖子,他回頭一瞧,果然是彭園畫,笑道:“畫兒,你怎麼在我的被窩裡,嚇我一跳。”

彭園畫眯著眼,滿臉不懷好意地問道:“你能在沈幽雪的被窩中,就不許我在你的被窩中?”

慕容笙心底咯噔一下,辯駁道:“胡說什麼,我壓根就沒去沈姑娘屋中。”

彭園畫一臉狐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剛去了趟茅房。”慕容笙將她拽下了床,又問:“大半夜的不睡覺,找我做什麼?”

“笙哥哥,吃飯時候,你沒發現東氏兄弟有什麼不對勁?”

慕容笙仔細回想,真的有那麼一瞬,讓他一直忐忑不安,“你指的是說到我師傅的時候,東宇打斷東凰說話?”

彭園畫點頭稱是,“你看他們兄弟遮遮掩掩的樣子,谷大俠極有可能已經遇害了。他們暫時穩住你,只是為了給東盎療傷。”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東凰為人正義,是不夜城歷代城主中名聲最好的一個,不可能做這等小人行徑。”慕容笙嘴上雖這樣說,心中卻是極度害怕的,萬一師傅真死了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日見到東凰,你再試探一試,即便谷大俠尚未被害,其中也另有隱情。”彭園畫說。

慕容笙點頭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