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夜城東氏兄弟的不對勁情況,彭園畫穩坐床頭,沒有要走的意思。

慕容笙心想,你不睡我還得睡呢,於是下了逐客令,“畫兒,很晚了,快些回去歇著吧。”

彭園畫指了指光線充足的窗簾後,嬉笑道:“你這算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不夜城日夜都是如此,憑光線區分等天黑,那還不得累死。累一天了,快回去歇著吧!”

慕容笙將她拽起來,推到門口,不等她開口便關上了門,這才躺回床上。

師傅真的死了?

猶記得在來不夜城的途中,遇到不少江湖豪客議論,說新任不夜城城主東凰不但武功絕頂之高,為人處世更是光明磊落,是歷任不夜城城主中最為出色的一人。

武功高者,一般都處世光明磊落,這便是自信吧!

慕容笙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口碑如此之高的東凰會處死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囚禁之人,再說與他共患難過的東盎的表現,並無異樣。

慕容笙輾轉反側,半睡半醒,總算是聽到了雞鳴聲。

晌午,沈幽雪依照昨日的法子,以五彩絳內功催動半月寒為東盎療傷,順利了許多。

慕容笙趁機再向東凰探問師傅谷伯麟的情況,又被東宇和東波插科打諢攪黃了,接連幾日皆是如此。

慕容笙疑心更甚,晚上更是無法入眠,在助沈幽雪療傷後,獨自頂著夜色飄雪,到池塘邊凝望發呆。嚴冬天寒,湖面已經結冰,厚厚的積雪覆蓋,一般人都猜不到那是池塘。

“公子有心事?”

慕容笙早便聽到了腳步聲,憑輕緩的步伐可猜測來人並無惡意,一直沒在意,直到對方說話才知是東凰。

他回頭一瞧,發現是東凰獨自一人而來,當下大喜,終於可以不被東宇和東波攪擾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問清師傅下落,最起碼是死是活得弄清楚。

不等他開口,東凰又說:“自兩月前我七弟活著歸來,我與尊師的恩怨便一筆勾銷了。”

“既是如此,何不早早放我師傅自由,在下感激不盡。”

“實不相瞞,谷大俠早就不在我不夜城了。”

慕容笙大喜,心境豁然開朗,笑道:“原來我師傅已經自由了,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可瞞的。我明白了,你們是怕我知道了不給七公子療傷是吧?放心,我當初答應過東鵬城主,無論如何也要讓七公子平安回到不夜城的,若不治好他的傷,我豈不是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

“公子請跟我來。”

東凰戴著人皮面具,表情無法辨認,但從他的聲調可以猜測,好像另有隱情,事情也沒有這麼簡單。

慕容笙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東凰領著慕容笙來到東府後院,進入一棟塔樓後,東凰轉動花瓶開啟了密室的門,入門後沿著臺階向下走去。

這階梯是旋轉直下的,沿途牆壁上懸掛著油燈,影影幢幢的燈光深不見底,約莫走了一刻鐘才到目的地。

這是一個不大的石室,約有三丈餘,室內擺著各種刑具,儼然是一個人間煉獄。

慕容笙自然明白,這是不夜城私設的監獄,關押重要人犯的地方,師傅谷伯麟自然也曾被關押在此,他不禁又想:“師傅都離開了,東凰引我至此卻是為何?莫非想對我不利?”

想到此,他更加小心謹慎了,關鍵東凰的武功可是相傳甚高呢,師傅一品頂尖境界的實力都能被困,何況是自己,故而大意不得。

東凰不知在哪裡動了暗格,軋軋的聲響中,石室牆面上極其隱秘的石門開啟,裡面又是一間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