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將軍率領的官兵在鎮子上逗留了一日,貌似是斷定兇手已經離去,匆匆離開了。

不夜城一行人繼續上路。

有了銀子就是不一樣,酒可以當水喝,人人腰間別個酒袋,這才是大俠應有的瀟灑風範。

“哼,小人得志!”

慕容笙極其輕蔑地掃視一眼,扒開酒塞,喝了一口酒,吧唧著嘴。

忽然,隆隆聲自遠及近而來。

東鵬臉色一沉,眯著眼望了望來路,被道路拐角處的草木擋住,什麼都看不到,說道:“如此齊整的馬蹄聲,不是流寇便是官兵。”

這個時候,他倒真希望是流寇,再強的流寇,堂堂不夜城城主都不會放在眼中,不過是砧板上的死魚罷了。

“會不會是那個姓鮮于的帶人追上來了?”東林疑惑道。

“他追我們幹什麼?難道是那客棧掌櫃告了密?這西蠻子,果然不講道義,銀子都堵不住他的嘴!”東光手按在腰間劍柄上,目露兇光。

不夜城眾人全部停止前進,目光聚集在了路盡頭的拐角處。

勁風吹起黃沙,掀開草木的遮擋,來人終於從拐角處衝出來,為首一人身披鎧甲,斜執長槍,絡腮大胡,正是那鮮于將軍,率領人馬也比之前多了三倍不止,粗略一算,得有八九十人。

“大哥,怎麼辦?看情形八成是衝我們來的。”東林問。

“不要輕舉妄動,且看他怎麼說。”東鵬的手也按在了劍鞘上,憑他一品的實力,還真不把這些蠻兵放在眼中,一劍破百甲輕而易舉,只不過距離出西蠻疆域尚遠,若是殺了這些蠻子,恐怕要西蠻大軍被困死在此。

騰騰的馬蹄帶起塵土飛揚,在這乾涸缺水的蠻地,最惹人厭惡。

蠻兵於百步之外開始勒馬,漸緩漸走,在五十步外才停下,許是見到對方停住,便沒那麼著急追趕了。

“將軍這麼客氣,還大老遠的趕來送行!”慕容笙笑道。

原本雙方都是劍拔弩張的水火之勢,被這一玩笑話淡化了許多。

鮮于將軍面容冷漠,仍擠出一絲苦笑,“劉掌櫃之死追查到一些線索可能牽扯到諸位,希望能回去配合調查,一切食宿費用,官府全包。”

“民不與官鬥,怎麼敢勞煩官爺,舍弟身負重傷,急需醫治,耽誤不得,還請鮮于將軍行個方便。”東鵬說著作了一禮。

“在西蠻國境內,官府行事,百姓必要全力配合,即便你們是淵朝人也不例外,違令者,殺!”

鮮于將軍殺字一出口,蠻兵齊拉滿弓,拔出刀劍槍戟,蓄勢待發。

“看來鮮于將軍是非要與我兄弟等人為難了!”

東鵬一言一字咬得極重,拇指上頂,鞘中長劍劍刃微露光芒,照射在他冷漠的臉頰上映出一道光亮。

嗆啷啷的響聲織成一片,不夜城教眾紛紛長劍出鞘。

“老三帶二十人與我斷後,老四率領餘人保護老七先行一步,咱們在前路匯合。”東鵬吩咐道。

東林嘀咕一句,就知道是這樣,當然不敢違拗城主大哥的意思,率人護著馬車繼續前行。

“老四別灰心,待會哥哥砍下那狗頭將軍的腦袋給你當尿壺。”東光笑道。

“誰稀罕,別髒了我的黑蟒!”東林白了他一眼,神色像極了幽怨少婦,誰知道他褲襠裡是不是蚯蚓。

慕容笙停在雙方之間,毫無誠意地勸道:“真的要打嗎?要不再談談,沒準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對了,你複姓鮮于,咱們當然不是一家,你叫什麼名呢?”

隨著鮮于將軍抬手的動作,蠻兵滿弓放箭,箭雨橫飛,射穿炙熱的沙塵而來。

慕容笙喊一聲娘咧,飛身上了道邊大樹,可憐座下白馬身中數箭,嘶叫著沒蹦躂幾步便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東鵬飛身而起,停在當空,雙掌間激起巨大旋風,將近百枝鐵箭盡數吸附在掌間,緩緩落下站在了馬背上,雙掌下按,手中活脫脫抓著兩隻大刺蝟。

慕容笙一屁股坐在了樹杈上,佯怒道:“太不講義氣了吧,非要等我的馬倒地才出手,等會我騎你的馬!”

“這是什麼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