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靖平司這種新成立的衙門,飛魚衛自大虞立國時起傳承至今,在朝堂和民間的權柄早已是深入人心。

特別對於某些不法官員來說,更是談魚色變。

原本對於沈軒這種修士來說,莫說一個四品的指揮僉事,即便是正三品的指揮使也不會放在眼裡,雙方根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更別提層次了。

可現在卻是不同了,沈軒劍心破碎,修為全失,嚴格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修行界的人了。

既是無法修行,便只能在俗世中打滾。

而擁有實權的正四品指揮僉事,這樣的補償可以說是誠意十足且正符合沈軒現如今的情況。

可沈軒卻是嗅到了濃濃的套路氣息。

沈守缺一定是在給我下套!

沈軒心中如是想到。

具體是何種套路,沈軒暫時還想不明白,但卻不妨礙他對此深信不疑。

但即便明知沈守缺在前面挖好了坑,沈軒卻仍不得不往裡跳,蓋因為沈守缺是掐中的他的七寸。

武德營的事情已經從沈長青哪裡瞭解的明明白白,包括沈軒承諾會動用所有的關係幫助武德營眾人找回被擄走的子侄。

而想要在偌大的虞都裡找尋十幾年前的線索,還有什麼關係能比飛魚衛更好用?

見沈軒將令牌揣進懷裡,沈守缺的神情明顯輕鬆了許多。

無債一身輕啊!小師弟這柄刀著實好用,但就是代價大了一些。若是以前的沈軒,其孤傲的性格絕不會提什麼補償之類的。

但現如今的沈軒卻是市儈難纏了些。

端起一杯尚有餘溫的茶水,沈守缺剛要喝上一口,便聽到沈軒再次粗聲粗氣的說道。

“武德營駐地的事了了,接下來咱們再算算第三筆帳。”

還有?

沈守缺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

小師弟啊!不要臉也該有個底線啊,你不能沒完沒了啊!

“前晚進城的時候,我也差點死了,你得賠!”

沈守缺盯著沈軒,見其一臉非常認真的模樣,放下茶杯,忍不住搖頭嘆道。

“小師弟莫要自欺欺人,那晚的情景為兄看的一清二楚,憑你現如今的本事,那個守卒根本傷不到你的。你當時明明有足夠的時間躲開刺殺,或是直接將那個守卒反殺,可你卻迎刃而上,自己把心口往人家的刀子上撞,這如何還能怪到為兄的身上來?”

“我這不是為了配合你嘛!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但直覺告訴我,若是當時死那麼一下子,對你的計劃會很有利。”

沈軒強詞奪理道。

沈守缺被沈軒的一番說辭搞得哭笑不得。

“那小師弟你來說說,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好處?”

“你得了什麼好處我怎麼知道,你個老狐狸心黑的很,得了好處也不會說。但我確確實實差點死了,所以你必須賠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