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訊息需要幾日?查明真相需要幾日?大人這邊可以慢慢等、慢慢查,武德營數百將士卻是等不得,倉存糧食所剩無多,總不能讓將士們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那是要出事情,出大事情的!”

說罷,沈軒微微俯下身子,直視顧閒亭雙目,緩緩說道。

“大人…這個責任…您…擔得起嗎!”

“放肆!”

沈軒的行為和語氣讓顧閒亭非常不爽,這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

他怒喝一聲,伸手握住了案几上的長槍。

沈軒卻是在顧閒亭握住長槍的一剎那抽身後退,待退到於秀娥身邊才止住身形,盯著顧閒亭悠然說道。

“大人是理虧了要動手嗎?好啊!那便將我和於將軍都殺了吧,外面還有幾十個武德營的將士,將軍不妨一起殺掉,而後再派兵一舉將武德營一同剿滅,隨便按上一個造反作亂的名頭,大人不但無過,反而功勞大大滴!”

“你以為我不敢嗎!”

顧閒亭雙眼微微眯了起來,窩住槍身的手掌漸漸發力。

“哦…忘了告知大人,我們武德營的副指揮使鄭大人天賦異稟,僅憑雙腿奔跑,便能夜行八百,日行一千。”

“嗯…出來的時候,我給鄭大人留下兩封信件,一封送往祁州,一封寄往京都。”

“若是我和於將軍午時還未歸營,便只能勞煩鄭大人辛苦一趟了。”

“想來以鄭大人的腳力,到祁州用不上一個時辰,跑得快些三日後便能吃到京都春風小巷裡的鹹豆腐腦和炸的酥脆的焦圈了。哎!離京數月,倒是有些饞了!。”

於秀娥冷冷的注視著顧賢亭戒備他惱羞成怒突然出手,心中卻是懵逼的一塌糊塗。

這傢伙是京都的學子?他父親還是我爹的故交?他叫我秀娥…姐姐?

什麼書信?我怎麼不知道!

鄭叔那麼能跑得嗎?三天便能跑到京城?

豆腐腦還有鹹的嗎?那能吃嗎?

叫做焦圈的聽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以後有機會要去嚐嚐。

顧賢亭被沈軒一通話先是唬的一愣,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這世上真有人能僅憑雙腿便夜行八百,日行一千?

隨後,才品出沈軒話裡的意思,目光頓時更加陰沉,散發著絲絲殺意的話語從牙縫裡擠出來,真真正正的咬牙切齒。

“你…在威脅本官!”

“大人莫要誤會,鄙人只是在陳訴一個事實而已。”

“你以為我怕了他閆羅生?本官便是斬殺了你等,閆羅生又能奈我何!”

“大人是不是耳朵不太好,鄙人說過了,一封信送往祁州,還有一封是送往京都的。大人聽話只聽一半,讓人頗為惱火啊!”

“送往京都…哼…送往京都作甚?去兵部告本官?還是去告御狀?就憑你!還是你以為本官在京都就沒有故舊、沒有靠山!”

顧賢亭越說越面容越發猙獰,握住槍身的手掌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隨時都有暴起的可能。

於秀娥見狀收回即將溢位的口水,手掌摸向腰間卻是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剛剛直刀被磕飛還沒來得及去撿回來。

沒有趁手的傢伙,於秀娥只能雙拳緊握戒備起來。

劉秉忠被顧賢亭毫不掩飾的殺意嚇得面無人色,心道這怎麼就莫名其妙搞到這種地步,原計劃不是這樣的啊。

劉秉忠心中害怕,悄咪咪的往後退去,別再崩自己一臉血。

沈軒卻好像感受不到顧賢亭滔天的殺意一般,仍是面帶從容笑意,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額…鄙人確實未曾考取功名,在京都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說告御狀和進兵部了,便是京都府衙都不見得能進去。但去年鄙人有幸結交到了一位好朋友,說來也巧,哪位朋友與鄙人同姓,沒準五百年前還是本家呢,呵呵!”

於秀娥懵逼升級,不知道這個登徒子到底再說什麼玩意,剛剛還說豆腐腦和焦圈呢,怎麼現在又扯到好朋友身上了,嘮閒嗑等回武德營的唄,找幾個叔叔伯伯陪你嘮一宿都成。

顧賢亭也是殺氣一頓,心中嘀咕。這個沈平常閒扯一通究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額…那位朋友姓沈名長青,是個修行者…額…劍修,修為嘛…一般般,不過他的師尊卻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叫做沈守缺,乃是咱們陛下的結義兄弟,現任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