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皓懷才不遇,心中對吳莧隱生妒意。

不過,他也知曉,劉禪現在有求於吳莧,要是他再勸說的話,只怕會引起劉禪的警覺,作為一個倖臣,黃皓有自知之明。

“算了,一朝丞相一朝人,還是先找陳奉宗商議一番為好。”黃皓低著頭,看了一眼褥褲下面空空蕩蕩的地方,心中恨然。

權財與美色。

男人一輩子最為在意的兩件事情。

美色方面,黃皓是不可能享受到了,偶爾他也仗著權勢,威逼幾個宮婢對食,但每每看到身下女人慾求不滿的神情,黃皓頓時感到了無生趣。

權財方面,黃皓雖然可以謀取,但也有缺失。

當宦官不是黃皓自己的選擇,但他沒有辦法。在失去了最為寶貴的東西之後,他在朝中只能是內官,而不能真正站到朝堂上與尚書檯、御史臺的官員們平起平坐。

所以,真正讓黃皓心裡感到平衡的,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財字,為了斂財, 他決定不再顧及什麼了,畢竟, 劉封若是為相, 劉禪這個皇帝能當多久, 誰也說不準。

這樣的話,依附劉禪而生的黃皓要想撈好處, 就需要抓緊時間,不然的話,一旦劉禪被趕下皇位, 那他黃皓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劉禪急急往後宮而去,黃皓在背後想什麼,他已經沒心思顧及, 鄧艾、劉蘭那裡,雖然下了本錢,聯絡了感情, 但最後能不能說動鄧艾, 劉禪心裡其實也沒底。

從小到大, 他與劉蘭相處的時間較長,心裡也多少明白, 自家這位二姐,性格上雖然強勢, 也很照顧他這個弟弟, 但要是真涉及到了鄧艾、鄧忠的性命, 劉蘭可不會幫他。

吳莧居住的地方,是錦宮中最偏僻的所在。

這裡處在錦宮的東南角,緊靠著錦溪, 有一條人工開鑿的河道在宮牆下面進出, 帶進來活水,帶出去髒水。

劉禪進來的時候, 吳莧正在榻上曬著日頭, 這是她現在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陛下來了, 老身等你好一會了,說說吧, 諸葛丞相他怎麼說?”吳莧見劉禪胖乎乎的臉上, 一頭的汗水,忙起身遞過絹帕。

劉禪停步喘息了好一會, 才緩過勁來, 道:“太后,相父他執意請辭, 朕苦勸無果,實在沒有辦法?”

吳莧抬手丟擲一顆石子,問道:“陛下還不知諸葛丞相的性情,他看似嚴厲,但其實心思不硬,只要陛下能把先帝的囑咐說出來,再哭求一番......。”

吳莧胸有成竹,她先後經歷了劉瑁、劉備兩個男人,從心裡認為看穿了男人的性子。

劉禪一腳踢飛地上的碎石,道:“黃師母來了,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她給堵了回去。”諸葛亮是劉禪的相父,黃月英和劉禪沒有什麼關係,在如何稱呼黃月英方面,劉禪從小到大,都是照著劉封喊“師母”。

谷鯢吳莧聽言,胸口猛得一窒,差一點一口氣上不來:“黃月英,她怎麼到成都來了,陛下不能讓她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