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迎來了惶惶不安的一天。

孟光得了劉封的許諾後,如瘋狗一般亂咬,趙廣、劉林在他的後面,按指認進行大搜捕,大規模的清洗下,讓長期處於寬鬆狀態下的蜀漢眾臣坐不住了。

在他們原有的印象裡,劉封雖然性格強勢, 但卻懂得謙讓,並不會這樣不顧大局的瘋狂抓人、殺人,但現在他們信心動搖了。

原因是孟光這個帶路黨節操崩壞,開始時還有板有眼,到了後面就“老眼昏花”,開始胡亂的指認起來。

為官一任, 造福一方。

這個“方”, 雖然指的是百姓, 但也指的是家族。所以,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屁股底下,就經得起查。

尚書令費禕府上,人來人往不息,大門口的車駕擠得水洩不通。

諸葛亮辭相之後,劉封的丞相府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應對外來威脅方面,朝堂的運轉更多由尚書檯來負責,這使得費禕的地位越發的重要。

前將軍向朗、衛尉陳震、尚書僕射姚伷、侍中郭攸之、董厥、陳禕等朝中重臣圍著費禕,正在訴說著自己的遭遇。他們之中,有的人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有的人氣憤激昂,發洩著不忿。

他們陸續來到費禕這裡, 一方面是打探訊息,費禕和劉封的關係保持的不錯,可能得到第一手的訊息。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保命,趙廣和劉林兩個愣頭青這麼一折騰,萬一被殺了,那隻能自認倒黴。

“尚書令,孟賊之惡,可比郅都、張湯,這個道貌岸然,實是漢家之大賊。”

“唉,宮中傳訊了,這次是吳太后那個女人惹來的災禍,她怎麼敢謀刺丞相.....。”

“哼,吳莧那老婦,早就該死了,要不是她從中作梗,太后的位置就是糜夫人的,那我們大漢朝政穩定,蒸蒸日上.....。”

吳莧已經死了。

再怎麼說她,都不可能反駁。

“聽說,陛下有意請諸葛丞相再次出山,前來成都重掌大權?”陳祇與黃皓走得近, 這時丟擲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費禕橫了陳祇一眼, 這人是個牆頭草, 沒有什麼立場和原則,在這個時候還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陳祇被費禕瞪了一眼,嚇得一凜縮到了後面,心中卻是對費禕怨恨起來。

費禕在顯了顯尚書令的威風后,又轉向董厥,問道:“龔襲,除了丞相的中軍外,其他幾支駐軍目前的情況如何,有無騷動異常?”

董厥臉上一紅,他雖然能力不錯,品行也還算端正,但最大的弱點就是貪生怕死,城中動盪一起,他就跑到了費禕這裡躲了起來。

“尚書令,駐守在臨邛的郡兵一部正在向成都開拔,似有增兵入城的意思,關平的羽軍已經控制了成都的西門、南門,另有一部人馬出城之後,不知去向。”

董厥一問三不知,幸好副手張表幫他解了圍。張表是張松之子,與其父一樣,為人精明果斷,要不是張松死的早,張表的官職還會更高一些。

費禕驚聲道:“羽軍去臨邛做什麼,難不成要內訌,這事情不能拖延,必須馬上報與丞相,你們幾個也不要躲了,都跟我一起去。”

谷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