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后要瘋了!

她費盡心思,拉攏朝臣,佈下暗計,想要置劉封於死地,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被劉封逆推到了宮門口。

“太后,你累著了, 該歇歇了。”劉禪肥胖的身軀挪動了下,避開吳太后的口水,在聽到吳莧已經說不出什麼好主意時,眼眸中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

這女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后, 就算是母親甘夫人,劉禪也沒這麼用心服侍過。

“陛下, 老身言語衝撞,失禮了,但是,陛下也不能..過河拆橋...。”吳莧察覺到了劉禪態度的變化,語氣漸漸的哀婉起來。

劉禪話裡,要放棄與自己暗結的同盟!

這讓一向以太后自居的吳莧很是不安,她忽然有些看不透劉禪了。

“過河.....,朕那義兄已經進城了,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就不奉陪了。”劉禪喃喃說著,轉身向殿門走去,沒有再回答吳莧的質問。

“太后,你是聰明人,肯定明白陛下是什麼意思,劉封的狼兵, 已經在宮外了,霍紹先雖然和陛下自小相知,但也和劉假子之女有婚約, 到時候聽誰的,可說不準。”

“以小人之見,太后還是早早去和先帝團聚為好,早走比晚走更加的體面。”當如隱影人一樣的黃皓將白綾送上來時,吳莧枯瘦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白綾!

劉禪這是要逼她自縊,想拿她的一條命,來換取劉封的諒解。

這個看似人畜無害,整天只知道鬥蟋的玩樂皇帝,竟然耍了她一把,想到這裡,吳莧悲中從來,不由自主的嚎啕大哭起來。

她怨,自己看錯了劉禪。

她恨,一向自詡心計深沉,最後竟被一個“傻子”給玩了。

“太后,時間不多了,你要是有什麼話想要交待,還要抓緊時間,小人還需向陛下回復呢。”黃皓好心的扶住吳莧, 出言寬慰道。

吳莧抬起眼眸,黃皓的獰笑如同一根毒刺, 直扎向她的心口,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太后,吳氏還剩下什麼?只有你最清楚,你看,吳家只剩下幼小了,要是沒有信任的人照看,怕是活不下去,太后不如將吳家的幾個小輩,託付小人照看,以免落入劉封的手裡,遭遇什麼不測。”

吳家自吳匡開始起,就跟著劉焉在蜀地經營,二代人都是高官外戚,吳家在劉備期間,更是權傾一時,這樣的一個大家族,死而不僵隱藏的財帛田地肯定不少。

要不是盯上了這些東西,黃皓才不會和吳莧一個老嫗費話。

“喬兒,蕊兒,黃皓,你敢打他們的主意?”吳太后大怒,氣得想要撲打黃皓,但身體軟綿綿的發不上一點力來。

黃皓得意的笑了笑,說道:“太后,你這是何話,我侄兒黃鵬,與吳蕊年紀相仿,要是結成親家,那吳、黃兩家合而為一,豈不是天作之合。”

吳懿、吳班死後,吳家長輩者,以吳太后為首,吳懿的孫子吳喬、孫女吳蕊也由吳太后照看,黃皓現在以話相逼,就是瞄準了吳太后的弱點。

吳喬、吳蕊就在宮外的吳氏別宅,要是被黃皓掌控住了,那就相當於掌握了吳家的財富。

“黃門丞,看來你早就有算計了,老身看走眼了。陛下如此知人善用,老身真是自作多情了,一條白綾結束也是咎由自取。”

吳莧長長的嘆息一聲,她是聰明人,既然明白了劉禪是什麼人,黃皓是什麼人,再多乞求也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