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將領被喬西和安大剛兩個人的呼喝下,被嚇的不輕。

可他話語還沒有吐出嘴邊,大開的軍帳外,突地刮過一陣帶著些熾熱的風。

營帳之外不知是什麼東西,被那風,咣噹一聲颳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那涼國小將迷亂的神智,一下子拉了回來。

意識到自己差點就闖了大禍,涼國小將面色驟然變的慘白。

“說!到底是誰!”副將喬西仍舊在呼喝著。

可涼國小將卻再也不敢多發出哪怕一點的聲音。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嗎?我白國正與戎族大戰,你涼國本是局外之人,如今卻非要來摻一腳,看來這幾個月,是讓你們過的太平靜,太囂張了!”

坐在右首的範煙槐見這個涼國將領顯然不是這次行動的正主,也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

話音一落,便抬手讓人把他帶了下去。

可涼國小將也不過是被臨時調遣出來的,哪曾想會得到這樣的結局,再說那涼國穆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如今犯下這樣的失誤,就算以後回到了涼國,估計也沒有什麼好結局。

拉到營帳裡被關起來後,沒多久便有人來回稟喬秉淵,人已經咬舌自盡了。

而此時,喬秉淵的大帳中,範煙槐和副將喬西面上卻已都是寒霜。

來報計程車兵匆匆說完,又快速的退了出去。

“砰——!”

範煙槐極其氣憤地拍了拍桌子,面上的肌肉都在震顫,“一個小小將領,也敢小看我白國。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自從那涼國將領被帶下去,喬秉淵營帳裡的人都已經散去了。

可坐在左手位的喬西卻是跟範煙槐一道,一直都在屋子裡坐著,他自然明白範煙槐此時生氣的並不只是那涼國將領一事。

說實話那將領一看就不是個能堪大用的人,自盡了倒也沒什麼。

涼國即使再無兵,也不可能會自以為用這樣的人就可以打敗喬秉淵。

他們如此做的前提,自然是知道喬秉淵中毒的實情,是來自於諒他們覺得白國解不了那毒的自信心。

喬西抬眼看向了位子上的喬秉淵,眸中透著深深的擔憂,“將軍可跟我們說實情?那毒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剛才在帳中,人員眾多,他不便直接問。只能強行用別的話題把那涼國將領的話語引開。

但他與範煙槐如今仍舊坐在這帳中,就是因為他二人心中有數,喬秉淵確實是中毒了。

可當時依著範煙槐和軍醫所看,那毒只要沒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不會有什麼事。

然而,時至今日,他們才猛然間被這個涼國小將點醒——事情好像遠遠不是他們預想的那樣。

“若是當真嚴重,將軍應當儘快醫治才是。”喬西沉聲道。

可喬秉淵坐在上位,卻仍舊面色如常,道:“不必。”

“戰時紛亂,切勿讓宵小之人亂了心智。”

喬秉淵的話語剛歇,一直怒氣衝衝的範煙槐終於對著喬秉淵冷哼了一聲,“我看,將軍才是被人亂了心智。”

範煙槐跟隨喬成之多年,算是看著喬秉淵長大的,就算在喬府上,喬秉淵也得稱他一聲範叔。

可如今,範煙槐想到前幾日自己所見所感,又加上今天這涼國小將的話語,更是證實了種種事實,心中的怒火說是滔天也不為過。

副將喬西不明所以,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範煙槐的脾氣也已經很瞭解,知道他即使有輩分在,也不會對著喬秉淵輕易動怒。

畢竟對抗主帥,在軍營之中可是大忌。

然而現下,顯然是有了其他的原因。

喬西腦子轉的快,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就準備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