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一看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一邊的小將趕緊後背後戳了戳他,讓他別再說話。

漢子不知所以,但仍是趕緊閉了嘴。

座上的喬秉淵已然輕輕點了點頭,而後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眾人依次退出了大帳,那小將才拉住漢子說道:“你也是個實心的,這戶部 不發糧草,我們都已經彈盡糧絕了,你讓喬將軍去哪找糧草去。”

“可他說...”漢子仍是不死心。

他自小就跟著喬家軍南征北戰,雖然中間停隔了幾年,但上到喬成之下到喬秉淵,沒有誰是說話不算話的。

他對喬秉淵的話有著無條件的信任。

“將軍那是在安慰我們,他若是真能弄來糧食,也不會讓大軍到了這般田地呀。”小將嘆了口氣。

一邊走過的人也順嘴補上了一句,“就是啊,明天還有一場惡戰,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沒有吃的,總要多休息的,不然...唉!”

幾個人你嘆一口我嘆一口的,看的漢子心裡煩躁的很。

“你們不要這般猜想,將軍說是有糧,就肯定有糧。明天,明天肯定是一場勝仗。”

“你呀!真是不拐彎啊!”

小將仍想再對漢子說點什麼,那漢子卻一把推開了小將,抬腿就往前走去,嘴裡竟然罵罵咧咧起來。

“不管怎麼說,我只信將軍。你們這些人擾亂軍心,就理應處斬!”

“嚯!不知變通的東西,跟他掏心窩子說實話,他還槓上了!明日肚子裡沒有糧,就先讓他上戰場,看他還嘴硬!”

幾個小將看著漢子離去的背影,默默翻了個白眼。

而帳內的喬秉淵早已把這些話聽在了耳中,他身負武藝,對這些流言蜚語,若是想聽,自然聽的到。

喬秉淵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似的,低頭看著桌案上的那抹紅,呆呆的出了神。

那是一個耳墜。

招搖血玉雕刻的,是他在大婚前,親手送給蘇九孃的物什。

今天卻莫名被人留在了軍營之外。

士兵們送過來那個盒子的時候,喬秉淵還以為是藏了什麼暗器,沒成想竟是這枚耳墜。

蘇九娘雖然雖他並沒有什麼很重的情誼,可若是有誰能拿到這個耳墜到了招搖山來,那隻能是從蘇九娘那拿的。

是她出了什麼事,還是要透過這枚耳墜跟自己表達些什麼。

喬秉淵不知,但卻在看到這枚耳墜的時候,莫名就紅了眼眶。

在那耳墜之下,還有一物,是喬秉淵不想看卻又不得不看的。

那是一封信,信封上甚至還是喬秉淵的字跡,正是之前求糧所發出的信件中的一封。

銀鉤鐵畫的字跡,與喬秉淵素日裡有些不同,但喬秉淵自己卻是認的清楚。

他與那人的字雖然刻意練得很相像,但終究不是一人所寫。

對此,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送信的人連換個信封都懶得換,又給他拿了回來,但那信裡卻又在後面加了個字:“可。”

可若是有了糧草,喬秉淵面目上怎麼一點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