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皇上批閱奏章一般,簡潔明瞭。

雖然只有一個字,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明確。

他同意了喬秉淵求糧的事,也對喬秉淵信中所言,十分滿意。

此事原本倒是在喬秉淵的意料之中,可這信件跟蘇九孃的耳墜一起返回,卻讓喬秉淵有些怔愣。

蘇九娘。

這個名字在他的心裡就像是鋼鐵中心的一塊棉花,碰之即痛。

可她的存在感卻是那樣的強烈。

......

夜半時分,眾將士都睡的不沉,但也充足。一輛輛蓋著樹枝的排車卻悄然抵達了喬軍大營。

巡營的將士見有人靠近,正要詢問,可抬頭一看,打頭的竟是範煙槐。

“開門。糧草已到。”

夜色中,範煙槐的聲音不大不小,正讓守門的將士聽到。

但這糧草和範煙槐都回來的蹊蹺,將士自然不敢輕易開門。

雖說範煙槐是他們軍中的軍師,可這大半夜的,又是戰時,就算是守門計程車兵也多少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

士兵正在猶豫之間,忽聽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開門吧。”

“是,將軍。”

小士兵見喬秉淵親自出來迎接,這才放了心。

可門雖然開了,看著糧草一車車進了營地,小士兵臉上的驚疑仍舊散不開。

且不說這糧草是哪裡來的,竟能這麼及時。

他們送附近鎮子上調糧都得一兩天,可這糧草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說到就到。

而且當時範煙槐離開營地的時候就帶了上百輕騎,這會子招搖山戰事頻繁,騰珂不可能對他們押送糧草毫無所覺,可範煙槐竟然就憑著這上百輕騎,就押送這麼多的糧草回來了?

即使他只是一個看門的小士兵,都知道這太不合常理了。

可他能說什麼呢?他又沒權利過問這些。

小士兵訕訕的站在營前,緊皺著眉頭,對今晚的事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天還未亮,因著外頭鬧鬧哄哄的聲音,小將們一個個也都起了。

可他人還未出帳子,就被一個彪壯的身影給擋了回來。

“哈哈!我就說吧!將軍最可信!你們昨夜裡是怎麼言說將軍的,合該砍頭!”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昨夜裡誓死都要相信喬秉淵能找到糧的漢子安大剛。

“你說什麼呢大剛,這合著才一夜的功夫,將軍就能找來糧食?”

因為糧草不足,昨晚上都沒吃飽,這會兒剛起床,小將肚子裡都嘰裡咕嚕的。

聽著安大剛粗獷的嗓音裡夾帶著無比的興奮,說的跟真的一樣。

可這事,無論怎麼說都不可能,小將怎麼都不信。

“不信俺?你出來看看!”

安大剛把帳簾一掀,拖著小將就出了帳子。

此時,天光破曉,帳中卻早已飄出了清潤的米香味。

一群士兵正忙忙碌碌的整理從車上卸下來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