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宿進大哥嗎?快進來吧!殿下等您多時了!”那宮女嫣然一笑,仿若春日的桃花,清純美好。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你是新來的宮女麼?”宿進一臉驚訝,面頰忽熱,幸好長得黝黑,沒被人家看出臉紅,整顆心撲騰撲騰地快要跳出嗓子眼兒。自覺剛才太過失態,可又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忸怩之態不勉有些尷尬。

“是呀!我叫嫄兒,是昨天來的,有處事不當之處還請宿進大哥提點。隨風姐姐說慈慶宮內很少有人來訪,只有宿進大哥來這裡當差。那你必是了!”

宿進傻笑著,顯出靦腆羞澀,不知怎的,為何見她心跳如此歷害,又怎都平靜不下來?那種奇妙的感覺,平生還從未有過。

停留少許,忽有御前太監來訪, “陛下口諭,請皇長子殿下速來接旨!”

宿進連忙拉著嫄兒跪了下來,杋洛也攜著眾僕來到庭院跪地接旨。

“陛下有旨,皇長子趙杋洛,深夜離宮,私帶民女入宮,念其往日品行端正,未犯大過,今略有小懲,禁足於慈慶宮,以示警戒,今後慈慶宮內的雜役侍婢,未經恩准不得隨意調入調出,欽此!”

御前太監退去,杋洛額前滲出一層冷汗,怎麼訊息傳的如此之快?上回帶隨風回宮的時候都無人問津,可這回卻…,杋洛越想越是後怕,不過此時看來,父皇應該還未知曉嫄兒的身分,否則也就不是禁足這樣的懲罰了,可惜呀,又不能出閣讀書了,也斷了與外界的聯絡。

杋洛面露苦楚之色,眾人看著也皆是心疼,嫄兒未曾想到皇兄的處境這樣的艱難,民間盛傳當今皇帝久不臨朝,連國事都懶的管,皇宮之中多一個宮女少一個宮女這等小事卻未能逃過皇帝的法眼,如此,皇兄這日子過的真是太難了!

尋思良久,杋洛輕嘆,“事已至此,聽從天命吧!”

嫄兒聽到這兒,晶瑩的淚珠撲簌簌地滾了出來。“殿下,都是嫄兒不好,給殿下惹麻煩了!”她又眼巴巴瞅著隨風,滿目哀愁。

“說什麼呢?傻丫頭,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禁足,何至於此呀!”杋洛安慰道。

宿進看著目前的狀況極為不安:“前朝流傳三王並封,鬧的沸沸洋洋。現在殿下卻被禁足,情形極為不利呀?”

“什麼三王並封?”嫄兒初入皇宮,對大內之事不盡瞭解,聽宿進提到三王並封,知道必與皇兄有關,便急不可耐的追問起來。

宿進本是一介武夫,是杋洛的貼身侍衛,與杋洛一向交心,素來頭腦簡單,遇事不會分析只憑直覺,知道杋洛帶進宮內的人必然是自已親信,也沒有避諱,便解釋道:“就是當今皇上的三位皇子,一起封王,不封太子了!”

杋洛皺眉,底頭不語,心中著實傷感,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終日被封鎖在深宮大內,提心吊膽、如履薄冰,封王就封王吧!若能早點結束這太子之爭,還自已個清靜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可事關皇兄的終身大事,嫄兒簡直坐立難安。一直凝視著隨風,希望她能幫忙想個辦法。對於凡間的種種事由,隨風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不過,不是還有半面麼?他一向無所不知,他也一定知道該怎麼做,於是衝著嫄兒低聲耳語,念出“半面”二字。

是呢!半面大哥飽讀詩書,為人機警,他定有辦法解決當前狀況,於是收起眼淚,隱隱歡喜,徑自跑到後院去了。

宿進甚為詫異,這小宮女行事完全不像個宮女,說走就走也不打個招呼,見安伯不加勸阻,杋洛也並不異狀,暗暗覺得不同尋常,但又不便相問,見眾人散去,才拉住懷安悄悄問道:“安伯,你說這嫄兒長的白淨又好看,舉止乖張,怎麼看都不像個奴婢,反到像個富家小姐,你說……她……”

“她什麼?”安伯一臉嚴肅,兇巴巴地問道。

“她是不是殿下的心上人呀?可是看殿下的表情又有些不像,殿下看嫄兒的眼神和看隨風的眼神又十分不同,真是讓人費解!”

懷安使勁敲了幾下宿進的腦袋,厲聲道:“你這臭小子想些什麼呢?嫄兒怎麼可能是殿下的心上人?要說是隨風還差不多。殿下昨晚離宮無意間遇到了嫄兒,見她孤苦伶仃,十分可憐才將她帶回宮內,以後這樣的事,你可得少攙和,別學外面那些宮女嬤嬤們亂嚼舌根,會出大事的,明白不?”

聽到這番解釋,宿進心中狂喜,道:“我看她有些面熟,莫不是在哪裡見過?....對啦!我想起來了,前往浮黛山時,她和一個半面大俠還救我咱們的命!”

安伯點頭不語,又聽宿進問:“那個半面大俠呢?”

安伯搖頭,被他煩得不行:“我哪知道?不該問的別瞎問!”

“哦!殿下真是俠義心腸,有恩必報!宿進明白了,不會亂說的!”

從此,那個叫嫄兒的姑娘便深深地印在宿進心上。還時常有意無意湊到嫄兒身邊,百般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