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願意(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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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陸洵留下了一架書。
作為松山書院的弟子,雖然他天賦普通,但學習卻真的是可稱刻苦。
別以為長得帥是什麼了不得的資本,權貴之家的子弟長得帥,會被稱讚一句“風儀過人”,但普通人家出身的子弟,尤其還是賤役之家,長得帥了,無非就是在應聘給人家站崗牽馬這一類的工作時,有些加分而已。
再不然就是民間的七大姑八大姨小媳婦大姑娘們熱衷於討論你而已。
徒增亂名,反為不美。
所以,長得帥了,反倒越發應該規規矩矩做人,認認真真學習。
就如美女,你不勾搭人,人家看你一眼都要想入非非,編一些跟你的鴛鴦蝴蝶夢,更何況你還主動拋媚眼兒過去?就這,你還想要好名聲?
所以,原主一旦被勒令退學,居然能失意到喝酒喝死,絕非偶然。
過去這些年,就因為長得帥,他壓力很大。
不想誤入歧途,成為「聲色娛人」之輩,只有加倍的勤奮苦讀。
看看這塞了滿滿當當的一架書就知道了。
陸洵揉著腦袋,消解著昨夜宿醉,以及死而復生一番所帶來的,腦袋的不舒適的感覺,走到書架前,慢慢地看。
每一本都有很熟悉的感覺。
他順手抽下一本名為《履齋詩餘》的書。
第一冊。
作者吳潛,字毅夫,號履齋,南齊人,曾一度官至南齊國參知政事,是宰相級的人物,政績頗著,寫的詞很有名,亦擅宮體詩、律詩。
從記憶中陸洵知道,他是原主最喜歡的幾位當代詩人之一。
說是當代,是因為這位南齊的宰相,剛死了沒多少年。
詩餘,即詞。
《履齋詩餘》,是吳潛詞作的合集。
這個時空的文學脈絡,在陸洵看來發展的有點亂入,但有了「天機」做評定,這種亂,卻又給人一種亂而有序的感覺。
詩起於遠古,至《詩經》為大成,以四言為主,一句詩,四個字。
與之稍晚的屈原,擅長楚辭,有別於《詩經》的體系,擅長長句、長詩,甚至還可以被理解為是“賦”這種變體的源頭之一。
甚而《離騷》這篇偉大的七星雄詩本身,都被稱為“騷賦”。
到了漢朝,“賦”這種題材更是大放光彩。
四言詩仍是一時的主流,但五言詩已經開始出現。
到了漢末時期,五言詩已經發展的比較成熟。
漢朝有“樂府”,魏晉亦有“樂府”,這是專門收集民間詩歌的朝廷機構,歷代樂府,留下了頗多的五言詩傑作。
至曹丕的《燕歌行》一出,一句七個字,字數更多,明顯容量就更大,給了詩人更多表達空間,於是這種格式上的創新,使得曹丕的《燕歌行》的整體水平和造詣,雖然明顯遜色於他弟弟曹植的《白馬篇》,卻仍然拿到了「天機」給出的六星的高分,成為他的代表作。
至此,七言詩開始大興。
之後天下雖分分合合,卻並沒有影響詩詞歌賦這些文學的進一步發展。
南方宋齊梁陳四代,宮體詩開始興起,為詩歌的創作,制定出了更嚴格的平仄、轉承、對仗等規矩,最終形成格律詩。
等到現如今的這一代南齊王朝建立之後,五律、七律、排律等詩體,已經接近成熟和完備。
詞這種體裁,則是起於西唐。
據說最初發源於敦煌,是當地的土俚小調,亦別稱敦煌曲子詞,一經西唐國文人的發掘,得到了「天機」的肯定,立刻在西唐發展起來。
這種體裁又被稱作「詩餘」、「長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