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一笑,“能不能離間他倆?”

“是呀!”

何天搖搖頭,“‘嬖人’二字,不是白叫的!趙王倫之一喜一怒一哀一樂,孫秀都拿捏的死死的——說是住在趙王倫的肚子裡,也不過分!十數年的信任,倉促之間,哪裡說離間、就離間得了的?

“那……你有沒有什麼別的法子,助淮南王一臂之力呢?”

何天苦笑,“應元,我的模樣,你看見了,自己翻個身都難!左臂,到現在,還不能真正抬起來!何談‘一臂之力’呢?”

“這……也是,也是。”

相對無言。

半響,江統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故太子的諡號,已經定下來了,‘愍懷’——只是還沒有正式公佈。”

“‘愍懷’……嗯,挺好的。”

江統試探著,“雲鶴,故太子的遺體……”

何天略一沉吟,“還顧不上這一層——且擺著罷!”

江統頗感異樣——何天的口氣?

聽不出對故太子任何的尊重啊!

沉吟片刻,“洛陽現在有這樣一種傳言——說,故太子其實並未薨逝。”

何天目光微微一跳,含笑,“哦?有趣。”

“還有人拿這個拐彎抹角的來問我——當然,但凡涉及‘癸未夜變’,我一律顧左右而言他。”

頓一頓,“雲鶴,我有些擔心,這樣下去,會不會……有前漢成方遂之事?甚至……王郎之事?”

漢昭帝時期,有男子乘黃犢車詣北闕,自謂衛太子。廷尉驗治,招供:本夏陽人,姓成,名方遂也。

原來,有故太子舍人謂其曰:“子狀貌甚似衛太子。”成方遂乃冒衛太子,冀得以富貴。

這位西貝貨的下場:“坐誣罔不道,腰斬。”

至於王郎——

西漢末年的變民領袖,自稱漢成帝之子劉子輿,定都邯鄲,史稱趙漢,一度把劉秀同學趕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哦,對了,成、王兩位,有一個共同點:原本都是以卜筮為業的。

何天微笑,“何至於?我想,就有人傳故太子並未薨逝,也不過……善頌善禱!”

頓一頓,“如是,故太子的遺體,更要‘且擺著了’——不好就絕了人們的念想嘛!”

啊?

*

我真沒有“助淮南王一臂之力”的法子嗎?

不,我有。

而且,這樣的法子,還不止一個。

但我不會去幫淮南王。

為啥?

因為,我希望趙王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