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城變,宮變,天下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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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失陷、張方被誅的訊息,也傳到了洛、鄴。
成都王方面,意外是意外的,但意外過了,便覺得,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呀!
成都目河間,既是盟友,也是潛在的競爭對手,目下大事既定,“盟友”沒啥用了,不必自己出手,“潛在的競爭對手”便被幹掉了,如何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幹掉河間的人——除了劉沈,似乎,還有個何天?這兩個,在成都王眼裡,同河間王不是一個級別,對己構不成啥威脅,今後,他倆除了乖乖的“奉天子詔”,還能咋滴?
沒有人去關注張方統帶的那隻大軍的動向——成都上下都認為,張方被誅,河間投降,所部自然風流雲散。
目下,成都上下的精神,都擺在接下來的“纘承統緒”上。
做皇太弟,不能由成都王自薦,舉薦者又要有足夠的分量——基本上得是“當朝第一人”的角色才像個樣子。本來,這個活計,該河間王來做的,但他既已“歸老田畝”,目下,朝堂之上,大致夠這個分量、勉強扮得這個角色的,就只有一個東海王了。
這也是為什麼一直沒動東海王中書令位子的主要原因。
也聯絡了東海王,東海王卑辭笑顏,表示:惟王之命是從。
何時上薦表,日期,兩造已經說定了。
最緊要的程式既已定了下來,成都王便迫不急待,開始提前做“纘承統緒”的相關準備了。
乃命石超,遷乘輿服御於鄴,一如魏武帝故事。
這個“乘輿”,是本義,指天子鹵簿,而不是天子本人。
成都王此舉,朝野側目。
皇儲是皇儲,皇帝是皇帝,服御有本質的不同,何況,你還沒當上皇儲呢,就已經以皇帝自況了?
私下底,朝士皆默喻:只怕,“皇太弟”做不了幾天,成都王就要“禪代”了!
唉!這和趙王的“篡代”,有什麼本質區別?
無論如何,既然大王自己、包括深謀遠慮的盧監——盧志新任中書監——都以為“大事已定”,俺們洛陽守軍,更加沒有自尋煩惱的道理,且高樂!且高樂!
正經的訓練早就擱下了,現在,連象徵性的操都不出了,該到崗的不到崗,門戶鬆懈,出入自在,一天到晚,上頭宴會歌舞,下頭摴蒱吃酒,哦,“搜檢賊贓”不能忘,“一月又半”之期快到了,還得加把勁兒!
宮城之南,楊駿故府。
目下,此巨宅乃石都督駐節之所也。
一夜歡宴,直至醜初(凌晨一點),酩酊大醉的石都督方才安置。
昏天黑地之中,被侍女叫醒了。
事實上,這是侍女第五次“叫床”,終於成功將石都督自醉鄉中喚醒。
然石都督並未真正醒酒,頭昏腦脹,正要大發起床氣,便聽帷帳之外,有小校高聲報告:
“城西諸門——西明門、西陽門、闔閭門,同時起火!”
什麼?
走水了?
這班殺才!成日只顧著吃酒……
石超激靈了一下,但還是沒真正清醒過來。
酒嗝湧了上來,剛剛“呃”了一下,便聽另一個小校亦高聲報告:
“城南諸門——津陽門、宜陽門、平昌門、宜陽門,亦同時起火!”
石超渾身一震,終於清醒過來了——這他阿母的不是走水!
披衣下榻,欲舉步,腳卻是軟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兩個侍女,趕緊扶住了。
就在此時,門外腳步紛雜,第三撥報告到了:
“西城之外,無數炬火,不曉得多少兵馬?都在喊……‘成都謀反!石超附逆!’”
石超的腦子,“嗡”的一聲。
一點僥倖,拋到九霄雲外——有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