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說,天使自然出於宮中,不過,俺也派人襄助,聯袂而行,如何?

好!好!

何天派出的使者,是文虎、墨姑伉儷。

隨行者,皆為文鴦舊部——也算是文虎舊部。

人數:八百。

呃——

這個人數,不像是僅僅過去傳個詔呀?

當然。

何天對文鴦、文虎如此佈置:

“河間再也想不到變起肘腋的,其力量空虛,野戰,絕非劉沈、衛博之對手,不過,長安城池高厚,若河間閉城死守,倉促之間,劉沈、衛博也打不下來,若拖到張方回援,就輪到劉沈、衛博不是對手了。”

頓一頓,“所以——”

所以,要裡應外合。

文鴦兄弟舊部,皆雍、秦子弟,提前分批混入長安,沒有任何破綻,待劉沈、衛博擊敗河間王的外圍部隊,薄城之時,突然發難,自內奪取城門,迎入劉沈、衛博,一舉拿下河間王。

所以,何天不僅要“圍魏”,更要一舉將“魏”的老巢端掉。

至於“趙”那邊,不好意思,“救趙”其實並非何天的真正目的。

“拿下河間之後,有一個人,姓郅,名輔——一家老小,都要立即控制起來!此君長安富商,張方之義兄也,方微時,多得其資助,算是張方最信任的一個人——此君奇貨,大有用處!”

“喏!”

*

何天欲“有所作為”,另外,他判斷,洛陽城內,也有人慾“有所作為”了。

不是指長沙王。

何天如是說:

“雍州苦河間久矣;洛陽,亦苦長沙久矣!”

“長沙與麾下同甘苦,士卒無離心,但士卒之外、‘麾下’之外呢?可不見得‘無離心’!餓肚子,長沙自己熬得,士卒熬得,‘麾下’熬得,宗室、士大夫,卻熬不得了!”

“而彼等苦長沙者,並不止於此一端。”

“之前,水碓皆涸,發王公奴婢手舂給兵——自此,頻繁發奴助兵,奴婢,已不是王公自己的奴婢了!”

“這也罷了,關鍵是,詔:‘一品已下不從徵者,男子十三以上皆從役’!人手不足,王公士族朝臣子弟,都被迫從賤役了!”

“目下,私底下,王公士族朝臣,皆對長沙王怨聲載道!”

“目下,洛陽城內的宗室之望,首推東海王越,而其為齊王冏所用,本就是個以遠支抗衡近支的路數,因此,長沙王本就疑東海王而東海王亦本就自疑。”

“范陽王虓同為東海王越一系,亦同為齊王冏所用,洛陽向許昌求糧而范陽王虓不應,愈增長沙王之疑,東海王亦愈自疑!”

“有人慾‘有所作為’,十有八九,變即自東海王越而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