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非常之人,非常之謀,其志不可測!(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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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舊不敢大意。
畢竟,天子尚未進城、尚未進宮呢。
不過,接下來,沒出任何意外。
長沙王重兵環伺,候於東陽門外,乘輿既至,乃拜於車駕之前,涕泗請罪。
天子落車,親手攙起,溫言撫慰,說,這不是王的責任,王已經很努力啦,云云。
接著,進城、進宮。
長沙王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便有些埋怨董義了:
咱們一番佈置,何雲鶴看在眼裡,以其玲瓏心思,自然曉得,我們有疑他之意,受了人家一個天大人情,反倒……唉!
董義訕訕的。
可是,心裡的疑惑,畢竟難去:
何雲鶴不可能白辛苦而無所求,他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
天子迴鑾,長沙王只是暫時渡過危機,所受的壓力,一點都沒減少。
西邊,河間軍砍伐樹木,打造攻具,擺出的,是一副隨時可能攻城的架勢。
但長沙不敢再奉乘輿出戰了。
十三里橋大敗,元氣未復;另外——也是更緊要的,萬一再把乘輿給弄丟了,未必還有一個何雲鶴替俺將之撿了回來?
北邊,消停了一陣子的成都王,似也有重新啟動的跡象了。
本來,張方進攻洛陽之時,數次派人聯絡成都王,希望雙方同時行動,西、北夾擊,成都王卻哼哼唧唧,一直沒給張方確切答覆,於是,便成了河間、長沙單打獨鬥,成都坐觀成敗的局面。
這一來,成都王自覺還沒回過血,還需要繼續休整;二來,挺尷尬的——找不到合適的統帥。
論資歷,麾下諸將,以牽秀、石超居首,但牽秀敗軍之將,雖努力把責任往陸機頭上推,但成都王對他,已經沒啥信心了;石超呢,比較見機,脫離戰場較早,諸將之中,所部損失最小,似乎還有點“大將之才”的意思,但他態度曖昧,對於接陸機的位子,反覆婉辭。
不僅僅是謙虛。
七里澗大敗,心理陰影甚重,對長沙軍之戰力,心有餘悸,再戰,並無任何取勝的把握——若輸了,陸機的例子擺在前頭,要不要也殺俺的頭呀?
“一人受戮,天下知誡”是有副作用滴。
上上下下,就這樣拖著。
但十三里橋一戰,河間勝、長沙敗的訊息傳來,成都方面,上上下下,心思開始活動了。
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統帥——沒幹系,這個統帥,孤自己來做!
盧志獻計:逼而不戰,圍而不戰。
洛陽孤城,糧草有限,能撐多久?
關鍵是,不戰就不會敗,不敗……嘿嘿,就不損大王威名。
潛臺詞:
真不能再敗了——
有十三里橋之戰比著,我若再敗,就算最終事成,又何來足夠的勳望掌握朝政?
莫要辛苦了一大輪,到了最後,卻叫河間爬到了俺們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