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兵甲耀目,威震京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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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移時,張泓終於說道,“我從今上,是她被賜死之後的事情;之前,今上之一切作為,我皆未與謀。”
頓一頓,“於我,不能算背叛故主。”
就是說,還是認“故皇后”這個主君的。
這個答案,何天雖不意外,但還是暗暗的透了口氣。
“諸事底定之後,你何去何從?”
張泓面無表情,“我不知道。”
此一問一答,等於雙方皆預設:趙王倫必敗——此所謂“諸事底定”也。
這個答案,何天還算滿意——張泓至少沒說“回五斗米教”。
但,還是要敲磚釘腳。
“你,回五斗米教嗎?”
這個問題,亦非常、非常重要。
張泓心知肚明,他若回五斗米教,何天非但不會將他“攏在袖中”,還會盡快除掉他,以免後患。
搖搖頭,“不會。”
頓一頓,“我於五鬥米教,其實也算‘客將’,入教之前,已同範先生有約,來去自在,日後離教,不能算我‘叛教出門’。”
何天心裡,再透一口氣。
溫言說道,“澄洄,你於我,有何感覺,我不曉得;我於你,一見如故!”自嘲的一笑,“或者,因為,你、我的出身,皆為‘東宮給使’之故罷!”
張泓不說話,只深深欠身。
“既然推心置腹,有一件事情,我就不瞞你了——”
頓一頓,“我這裡,不久之前,來了一位客人,你該見一見的——跟我來罷!”
張泓愕然,站起身來,有些手足無措。
*
嵩山有人著羽衣,自稱仙人王喬,聲稱新帝天祚長久,南、北之敗,皆小厄也。
這自然是趙王倫、孫秀玩兒的小花樣,也自然沒對延長其“天祚”起到任何作用。
何天、張泓相會於瓊苑的次日,成都王穎長驅濟河,兵臨洛陽城下。
在此之前,孫會、許超、士猗等已回到了洛陽,何去何從,孫秀以下,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許超是最不服氣的一個:原本打的好好兒的,咋我一離開,就出介麼大的簍子?收攏餘卒,再戰!
然而,持“再戰”觀點的,只有他一個人,餘者,包括士猗,都曉得,事已不可為了。
於是,所謂“何去何從”,不過就是往哪裡逃的問題了。
士猗的主張是:焚宮室,誅不附己者,挾新帝南就孟觀;或者,再往南走一點,就孫旂。
孟觀屯宛,孫旂屯襄陽。
孫旂,前文介紹過的,孫秀與之“合族”的那一位,孫輔、孫髦,皆其侄也。
士猗的主張,孫秀基本支援。
可是,老子支援,兒子不支援。
孫會嚷嚷:你們看看輿圖!宛也好,襄陽也好,東距齊王,南距新野公,都太近了!我們是送上門去,給人家包餃子嗎?
當然,彼時還沒有“餃子”的說法,孫會的原話是,“給人家捏牢丸嗎?”
牢丸,介乎餃子和湯圓之間的一種食品。
孫會的想法是——走的愈遠愈好!而既然不能往南走,也不能往北、往西走——太冷了!那就往東走罷!
順流而下,乘船入海,齊王也好、成都王也好,哪裡還找得到咱們?
士猗罵他“異想天開”。
於是,繼河北前線幾乎火拼後,二人再次戟指相向,幾乎要拔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