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我的班底在哪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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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思緒不定,回到平安里,車子剛剛駛入巷口,遙遙便望見,對面過來一架軺車,兩造皆放緩車速,靠近了,兩架軺車上的乘客,同時舉手為揖,同時招呼:
“雲鶴!”“應元!”
來者江統。
“擅造潭府,”江統笑道,“沒想到主人家去了東宮,早知如此,我就等在東宮堵人了!”
何天乃邀江統同車,雖然只剩下幾十步路了,但這表示主人的盛情,江統欣然落車、上車,上車的時候,何天還趨前搭了把手,江統撩袍一躍而上,二人握手大笑,歡若平生。
何天名聲雖著,但登門拜訪的人,其實很少,原因無他,都曉得何侯“不接世務”,你投剌,他不搭理你,門上說聲“家主抱恙、告罪”就算很客氣了,因此,久而久之,也就沒啥人投剌了。
但別人投剌可以不理,江統不成,因為何天欠著他的人情——“殺馬”事件,正是江統受何天之託,奔走於太子賓客之間,才叫賈午免去了一場大麻煩。
沒理由說,你拜訪人家,人家接待你;人家拜訪你,你卻不接待人家?
最重要的是,何天已經開始做建設班底的工作了,他有心籠絡江統,將其納入自己的麾下。
“班底”分文、武。
武的方面,已經有文鴦、文虎兄弟,那是“鮮血凝成的友誼”,咋打也打不散的了。
何天還看上了孟觀。
孟觀作戰的風格,類似於東漢的段熲,狠辣果決,堅韌不拔,而靈活機變,又在段熲之上,真正是第一流的軍事人才,完全可以媲美馬隆、文鴦;年輕一輩中,不但無出其右者,更遙遙領先第二名N個身位。
若能將之攏入袖中,善之善者也。
不過,孟觀的情形,大不同於文鴦。
文鴦是叛而復降的羈旅之人,對於司馬氏,其實沒有感情;而不但遭遇不公,被廢黜十數年,其一家老少,更皆慘死於司馬某手中而朝廷一個屁都沒放過,因此,何天若要造反,文鴦兄弟入夥,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孟觀卻不但是皇后親信出身,更正在春風得意、受國家厚恩、對“二聖”感激涕零之時,介種時候,拉他造賈、郭的反,可不大容易。
另外,孟觀之為人,心思太過活泛,這種人,趨利性既強,大關節上,就未必堅定,用起來,就不是太放心。
不過,到底是目下世上唯二、唯三的軍事人才!而且,不同品格的人,有不用的用法,老子又不是道德紀律委員會的!
且走著瞧罷!
文的方面,何天既看中了、目下也較有可能攏入袖中的,首推江統。
各種資料——歷史資料、現實觀察——顯示,江統之為人,既有原則性,又有大局觀,是個真正為朝廷、為國家憂思之人,大關節上,十分堅定,可堪信賴。
具體辦事、溝通的能力也很強——這已經在“殺馬”事件中得到證明了。
而何、江二人,也已互有嗅味相投之感。
還有,江統是太子舍人,“復太子”的行動中,不論從哪方面考慮,都需要原東宮官員的參與,如是,許多事情,才更加名正言順,更加有說服力。
江統同太子本人,曾有一小段尷尬過往。
他曾經上書勸諫太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啥的,太子自然當作耳旁風——這倒沒啥,關鍵是,他的上書不曉得咋被楊駿看到了,於是,楊太傅就盜了江舍人的版,弘訓宮載清館,以之大發批評太子之議論,何給使躬逢其盛,險些葬送小命一條。
“閱壚”那一次,何天還半開玩笑的問蔣俊,因為楊文長的“播揚”,江應元勸諫——其實也是批評——太子的話,弄得朝野皆知,太子怪不怪他這個舍人呀?
蔣俊笑著說,“怪啥?太子心窄,根本沒地方放這些有的、沒的!”
何天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解釋“心窄”,也因此對太子的性格有了更深的瞭解。
總之,無論如何,以江統為自己的班底,非但不會招致太子的反感,反而會叫太子有特別的親切感——到底是我的“東宮舊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