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聖明天縱!臣五體投地!”

皇后也“果然”,“果然是好計較!好計較!”

“果然”過了,沉吟片刻,“叫楚王去殺汝南王,他一定樂意,不過,若無詔書,他就算跋扈,也未必敢呀!”

“回殿下,那就給他一道詔書。”

可是,方才又說“什麼罪名都不好用”呀?

皇后凝視何天,半響,“我明白了!事後,就說他‘矯詔’!”

“誠如聖鑑!”

“然後,以其矯詔擅殺宗王、太宰、錄尚書事的罪名——”

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聖明不過殿下!”

閣內諸人,都深深的震動了!

這條連環計,真正陰狠毒辣到了極點!

皇后不說話了。

心中默謀,反覆推敲。

過了足足小半柱香的時間,終於確定,沒有破綻,可以行之!

開口,“如是,最緊要的,就是那道詔書了?”

“是!詔書不能是假的,真詔書、假詔書,楚王分辨的出來;但又不能太‘真’,不然,到時候不好指為‘矯詔’。這道詔書,如何措辭,或者說,如何含糊其辭,確實要好好斟酌。此其一。”

“嗯。其二呢?”

“既然‘含糊其辭’,楚王多少會生疑心,如何叫楚王相信這道詔書確實出於胸臆——或者說,哪個人將這道詔書交到楚王手裡,他才會去其疑心,最終接受下來?這一點,非常關鍵。此其二。”

“嗯……你以為,哪個合適呢?”

“臣不敢說。”

“你不敢說?奇了!說!”

何天看了阿舞一眼,還是不說話。

“你看她幹嘛?總不能派這個囡囡去辦這個差使啊?她如何能叫楚王信服?”

“回殿下,不是陳才人。”

“那是……”

突然間,皇后明白了,“你是說……大娘子?”

何天欠一欠身,“臣之心思,難逃聖鑑。”

閣中諸人,面面相覷。

然而,皇后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好!就請我這位姊姊費費心罷!”

何天慢吞吞的,“殿下,汝南誅後,如何處置楚王,是不能對大娘子說的。”

“那當然!”皇后獰笑,“你以為我三歲小兒?”

也就是說,賈午親手將情郎送進刑場而不自知。

狠吶。

阿舞看向何天的目光,內中況味,十分複雜。

而皇后心中大笑:痛快!

心中大笑,嘴上冷笑,“我想起你那個‘肉骨頭’的譬喻了——我看,到了將‘肉骨頭’扔出去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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