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母親就把當晚發生的事講給了李宏光聽,她說話時的那種恐懼的神情讓李宏光看了直笑她膽小。

“你別笑,這事我和紅梅子都聽得沒錯,肯定是李大邑回來了。”老母親認真地說。

但她講得再真切,李宏光就是不信邪。後來表嫂再叫她去陪床,她怎麼也不肯去了,要麼說感冒了頭痛,要麼說李宏光病了要人照顧。

這樣推脫了幾次,表嬸自然也知道老母親是因為被嚇著了才故意找了藉口不去的。

這樣的事很快就被二叔知道了,二叔雖然對鬼神一說有那麼點要信不信的,偶爾還怕得要命,但為了安定情緒一天比一天不正常的表嬸,二叔也就豁出去了。

於是老母親平時做的事都讓二叔包辦了,他天天去表嬸家幫忙做事,噓寒問暖,晚上就和二爺住一屋。

這天晚上,又有人來敲門了。

二叔心裡有點發毛,當他遲疑地穿起衣服起床的時候,卻看見二爺先起他一步。

二爺開門就對來的人吼:“快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那人氣不過,又想說點什麼,卻看見二叔從屋裡走了出來。那人像是怕了,轉身就想跑,但被看見他有影子的二叔伸手將他抓了個正著。

二叔扭得那人一個踉蹌,一看那人的臉,馬上就詫異地喊出了名字,此人正是表叔的親弟弟李東海。

二叔只好和他好言說起來,問他這麼晚來做什麼,李東海說,這是他自己家,哥哥不在了,自然還有弟弟在。

但二爺最清楚他的來意,所以怎麼也不讓他進家門。李東海也怕被人看見,所以才晚上偷偷摸摸來敲門。

當然,二叔也明白李東海的用意,但他也做不來強制攆走李東海的事。

他只是藉著剛下肚的一杯火酒勸李東海說:“東海表弟,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做小三?是可恥的,是犯法的。”

“犯法?犯法為啥還滿世界都是小三?”

李東海毫無覺醒,捻起一粒油炸花生米向天上猛力一拋,張嘴就接住,用他左右磨合的牙齒嗑嗑嗑地嚼著一陣響。

“你別不當真,即便這個世上存在小三這樣的物種,但那也只是偷偷摸摸,見不得陽光的。”二叔再三勸誡:

“再說,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這一鬧,不僅你老婆孩子的臉面沒地方擱,就連你嫂子這臉面也不好說。”

“哥,你別說了,你不知道,我嫂子本來就應該和我是一對,只不過我那時候發育晚,個子瘦小,所以一直沒敢跟我嫂子表白。”李東海喝了一口火酒,繼續說:

“你知道嗎?我嫂子以前是我同班同學,但凡我有那表白的勇氣,或許我倆早就結婚了,可惜啊,”李東海再次猛喝了一口火酒,後悔莫及地說:

“偏偏她嫁給了我哥,你說這公平不公平?憑什麼我去給人當上門女婿?這個家不僅成了李大邑一個人的,到頭來我喜歡的人還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