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粉色棒棒糖(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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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來要了兩個人的生辰八字,拿了一張白紙平鋪在一張隨處可見蟲眼的長木條桌上。
老母親給他遞了一支給豬仔做記號的筆,他拿起就有模有樣地在紙上寫寫畫畫,那些歪著腦袋擠著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看得懂的。
此時的張婄婄倒也有一種看熱鬧的勁頭,她就站在桌子跟前,很期待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未來。
她猜測這個王喜來一定不會只算她倆的結婚吉日,否則他也不會在大家都邊嗑瓜子邊聊天的時候只顧著唾沫橫飛,她覺得王喜來就是一個話嘮,肯定會講講其它什麼的。
“怎麼樣?哪天是吉日?”看了半天的老父親問。
王喜來磨磨蹭蹭地說,“吉日嘛,正月初一最好。但是從二人屬相上看......”
王喜來欲言又止,尖嘴猴腮的腦瓜子像撥浪鼓一樣左一下右一下。
老母親在一邊皺著眉頭看了老半天了,她等不及地拍著那張小孩塗鴉似的紙說,“喜來兄弟,有什麼就說,別搖頭晃尾的逗人著急。”
“哎呀,這個嘛有玄機。”王喜來終於不搖晃了,他開始拿筆在他畫的橫線上點來點去。
“王喜來,不就是錢的事嘛,知道你靠這個吃飯,我大哥少得了你的,我不會少你的。”
大姑總算看出來了王喜來的真實目的,她順手從黑色挎包裡掏出一個豬肝紅皮夾,豪氣地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扔在桌子上。
“說,好的壞的通通給我說了,說好了,還有。”
大姑的慷慨,李老頭子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著急地拉了一把大姑,卻被二姑攔下了。
看這情形,張婄婄也期待不了王喜來要說什麼好話了,她此刻多麼希望王喜來不要說她的半點不是。
“罷了,罷了,生米都成熟飯了。說說也無妨,不過我可是看著屬相說的,這是命,不是我說的啊。”
王喜來跟聽的人打著預防針,然後像神的化身一樣端坐著說,“按屬相五行來說,一個屬狗一個屬牛,均屬土,看似二者為比和關係,但兩者天生相剋,這對事業和感情都不利,恐怕諸事不順......”
“哎,王喜來,你今天是不是不想吃肉了?是不是想要打狗棒嚐嚐人肉的滋味啊?”
王喜來還有下文沒有說完,早在院牆外聽見聲音的二叔篤篤篤地敲著根竹棍子,走進來就火冒三丈。
“李二娃,你別嚷嚷啊,我,我事先都說好了,這不是我說的,是屬相說的,就是借用了一下我的嘴巴而已,你可別亂來......”
王喜來心虛地愣了愣,慌忙撿起桌子上的百元大鈔塞進胸口處的衣兜,看樣子是想逃跑。
二叔見了,毫不客氣地抓住王喜來的手,一把就把鈔票搶了回來,“你怎麼什麼錢都掙?你個沒良心的,我大哥今天請你吃肉,你不好好說話也就算了,你還好意思要錢,你要臉不要臉?”
“我可沒有要錢,是你大姐自己要給的,不要白不要,我不信你見了錢眼不開?”
王喜來躲著二叔掄起的打狗棒,害怕得一直眨眼睛。但他的頭始終是揚起的,心跳在加速,一種假裝不怕捱揍的架勢早就被大家看穿。
這種看起來要出大事的場合,居然沒有人去勸架,還都笑嘻嘻地袖手旁觀。
“滾開,吃你的瓜子喝你的茶,少在這裡瞎說八道。”二叔一鬆手,王喜來就踉蹌著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