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江夏是被一陣哭嚎聲給吵醒的。

她起身,有些睡眼惺忪的朝著外面看去,外面的紗帳一動,江臨西穿著睡衣就跑了進來,一股腦的爬上了江夏的床,道:“孃親,外面好害怕……”

江夏看著江臨西穿的單薄,便將他拉入了自己的被子裡,給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外面怎麼了?好像有人在哭。”

江夏好奇的披上了衣服,準備出去。

這時,阿月已經走了進來,臉色凝重道:“主子,趙美香死了。”

什麼?!

江夏心頭一震,“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死呢?”

昨兒個還好好地,一晚上就沒了?

阿月端著水盆來,兌好了熱水,擰著帕子,道:“奴婢去看了,說是從窗子摔下去的,好像是喝了酒。”

江夏更是好奇,已經穿上了衣服下了床,道:“那吳玉燕呢?也摔了?”

阿月忙搖搖頭,道:“那倒是沒有,早上的時候是驛館的小二先發現的,去吳玉燕房裡一看,吳玉燕醉酒了,還在地上睡得熟呢。”

江夏匆忙的洗了一把臉,便和阿月一起出了門。

到了樓下的時候,就看見吳玉燕跪在雪地裡,不停地哭著。

這哭聲,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了。

見江夏來了,鍾鴻鳴便上前道:“縣主,屍體還沒弄走,難免有些礙眼,縣主先回去吧。”

鍾鴻鳴只以為江夏是柔弱的女子,若是看見這死人,怕是會回去做好幾天的噩夢吧。

所以,見江夏來了,便上前攔著她的視線。

江夏欠身,“多謝鍾公子。”

說著,轉身到了一側,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鍾鴻鳴便道:“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小二來後院開始準備燒熱水,拿柴禾的時候,就瞧見這屍體了。”

江夏聞言,拿起手帕來微微掩住自己的口鼻。

鍾鴻鳴繼續道:“我知道了之後就來看了,然後去吳姑娘的房間裡看了看,吳姑娘大概是喝了酒,躺在地上睡著,旁邊的桌子上還有酒杯和沒吃完的菜。”

江夏微微皺眉,“好端端的,為何要飲酒呢?”

鍾鴻鳴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此時,雪化的已經差不多了,眾人將屍體給用草蓆捲了起來,準備抬走,拉去義莊。

一看到趙美香的屍體要被抬走了,吳玉燕瘋了一樣的追了上去。

“娘……娘你不要走……你們不要把我娘帶走啊……”

吳玉燕哭著,身邊的人勸著她。

看起來,真是讓人感動。

江夏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感動,反而,露出了探究的眼神。

鍾鴻鳴注意到了江夏的臉色,心中有些好奇。

他看向江夏,小聲道:“縣主,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江夏搖搖頭,笑笑道:“沒事。”

說完話,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