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中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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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在沙場上對沖廝殺,徐希冒著被箭羽流矢射中的危險,頻頻地衝出城門外救人,她用紗布綁縛在斷肢的近心端,強行止血後,將傷員一個個地拖回到城門裡救治。
藺甲決心給突厥的騎兵連一次重創,他撤回前方的戰車和兵甲,命弓弩手上城牆,在突厥騎兵連乘勝追擊地殺過來時,萬箭齊發地要將他們射成靶子!
衛殊騎馬趕到虎峽關,就見城門口一片混亂,戍衛營計程車兵毫無章法地衝進城門,遠處的沙場上箭矢如雨般落下,他登時火冒三丈,朝城牆上的藺甲喊了話,“你的兵全線撤回沒有,這麼急著放箭,中傷了自己人怎麼辦?!”
藺甲單膝跪在了地上,“回稟將軍,戍衛營的大部已經撤到城牆外。”
這時就見一個醫女急急地跑到衛殊的馬前,急呼道:“將軍,求求你救救徐娘子,她在城牆外搜救傷員,至今都還沒回來!”
衛殊大喝了一聲,“把城門全部開啟,讓前線士兵全部撤回城內!”
夜色初降,他搶過守衛手上的火把,逆流衝出了城門口,藺甲看著那團火焰大驚,速速衝下城樓,搶過一匹戰馬便追了上去。
衛殊在城牆外疾馳了一圈,藉著飄渺的火光,他很快找到了架著傷員往回拖的徐希,突厥的騎兵追擊而上,他甩手扔掉了火把,拔劍就擋住了敵人射過來的流矢。
“徐希,上馬!”
“我手上還有傷員!”徐希徵愣後,下意識地回了他道。
“傷員放我馬上,將軍,你帶著徐娘子趕快撤回城裡!”
說時遲那時快,兩匹馬衝了過來,藺甲撈走了傷員,衛殊擄了徐希到馬背上,倆人毫不遲疑地朝漸關漸小的城門裡衝去。
身後流矢飛來,就在衛殊踏馬飛進城門的剎那,徐希聽見一支箭羽破空而來的尖嘯聲,沉悶地鈍在了身後的胸膛裡。
她驚慌地回過頭,就見衛殊一臉痛苦地勒停了戰馬,臉上掛滿了虛汗。
“衛將軍,你中箭了?”
藺甲將傷員交給手下計程車兵,猛地跳下馬背,跑上前來,雙手託扶著衛殊下馬,他見衛殊左上臂中箭,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要害的部位。
徐希見藺甲伸手要拔箭頭,伸手攔住了他道:“箭上有毒。”
她看著衛殊迅速蒼白的臉,用紗布緊緊地勒住他的肩頭,減緩毒血的吸收,墊上手帕,讓藺甲用刀削去箭羽,“衛將軍,準備拔箭了。”
衛殊緊蹙著眉頭,恍惚地點了點頭。
徐希沉痛地看著他,她用手帕抓住箭身,因箭頭倒刺,她將箭頭從上臂捅出去,再抓住箭頭將整支箭拔走。
衛殊飆出了一身冷汗,他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地忍了下來。
徐希往傷口上倒金創藥,用紗布包紮止血,而後由藺甲駕著馬車,將人送到了府邸。
方顯、蘇世卿和宋嘉佑從戰場上回來,得知衛殊受傷後,將藺甲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怎麼能在戍衛營的將士還未全線撤離的情況下,就下令放箭?你急這一時半會兒做什麼!”
“要是將軍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以死都不能謝罪!”
蘇世卿還算冷靜,他伸手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甲師傅,如何都拉不起人,他凜然了神情,以下犯上地說道:
“如今重中之重的事情,如何部署下一步的作戰計劃,而不是在這裡興師問罪。”
“突厥隨時會反撲回來,如何應戰,如何排兵佈陣,才是當下該探討的問題,與其責罰甲師傅,不如讓其將功補過。”
“甲師傅,請起來。”
藺甲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方顯和宋嘉佑也跟著走了過來,商談著下一步的戰事佈局。
衛殊中毒不深,就是發燒不退,躺在床上昏淺地睡著。
徐希熬煮了中藥,一勺勺地喂進他嘴裡,而後拿了手帕,輕輕地擦拭他的嘴角,將藥汁抹去。
她既內疚又自責,明明是她冒的險,卻讓衛殊替她受了罪,還好這支箭上塗的不是箭毒木,不然見血封喉,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徐希隔著淚眼,看見衛殊囁嚅地張著嘴,不知在說些什麼,她放下藥碗湊了過去,“衛將軍,你說什麼?”
衛殊囈語著,聲音含糊不清。
徐希側了頭,把耳朵貼近他嘴邊,聽見他一聲又一聲,喃喃不斷地喚著,“娘子……娘子……”
她緩緩地挺直了腰桿,神情潦草地看著他,低低地問著:“衛將軍,你救我,是不是因著楚娘子交代過你,要照顧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