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枝頓覺得洛氏為了這事,還真是下足了血本。

“夫人體質偏寒,平日裡多溫補些藥膳,加上房事得當,受孕是遲早之事。”

洛氏緊接著又問:“素日裡的飲食,她應多加進補些什麼食材?”

“夫人可多食紅棗枸杞、人參黃芪,這可滋補氣血,素日裡多喝烏雞湯對夫人大有益處。”

老大夫嘴裡還在滔滔地說個不停,楚蘭枝卻是聽不下去了。

過去那四年,徐希隔三岔五就來給她把脈,每次把完脈後就說她體質寒,而後開出一副中藥,衛殊必會親自去後廚煎藥,把藥親送到她面前,逼著她喝下去。

那些個紅棗枸杞、人參黃芪什麼的,都是她早些年吃吐的東西。

原來體質陰寒和她受孕與否密切相關。

這廝的怕是早就知曉了這件事,和徐希聯手瞞著她,才會在過去那幾年裡一直灌著她喝藥,她得去找衛殊討要個說法!

“娘,我有些賬本沒看完,先行告退。”

洛氏不耐地看著她,“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餐過去,你只顧著吃就行,先下去吧。”

楚蘭枝從廳堂出來,就去往了東廂房。

衛殊靠坐在床頭,手上正卷著一冊書看得入味,冷不防一股寒流倒灌進來,撲面吹來的冷氣令他識趣地從書裡抬了頭,眼裡帶笑地看上了他家娘子。

“我就知道你在母親那邊受了氣,回來後少不了找我麻煩,說吧,她又怎麼難為你了?”

楚蘭枝抽走他的書,上手就朝他的肩頭打去,連打兩下還不解氣,最後還把書砸在了他的頭上。

這遠遠超出了衛殊的承受能力。

以往她再怎麼生氣,都是動嘴不動手,偶爾捶打他幾下那也是無傷大雅的小大小鬧,這次下手這麼重,破了這個例,以後那還了得。

“娘子,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和你沒完。”

楚蘭枝怒忿了他一臉,“我問你,早在四年前,你是不是就知道了我體質寒不易受孕這個事?”

衛殊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娘子,別鬧。”

“為何沒有告訴我?”

“你和徐希聯手把我耍得團團轉,又是給我吃藥膳,又是灌我喝湯藥,把我當猴耍是不是?”

“每次事後,看著我掰扯著手指頭在那裡算日子,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衛殊慌忙將她抱進了懷裡,“徐希說你能受孕,你別胡思亂想。“

“放開,“楚蘭枝語氣平靜地說著,”放開我。“

衛殊更緊地抱住了她,“徐希第一次給你把脈後,我便知曉了這個事,是我讓她隱瞞於你。“

他一口咬死道:“沒有說你不能受孕,只是體質寒,需要些時日才能調理過來。”

“不要有負擔,瞞著你的那些年裡,我就做好了最壞的——”

“閉嘴。“

楚蘭枝生怕聽到他將要說出口的那些話,從他的懷裡抽身出來,她罵咧咧地道:“一個個地都是庸醫,不是說我很難受孕麼,我偏要身懷六甲給他們看。“

衛殊的頭磕在了她的肩膀上,悶笑出聲。

“你不信?“

衛殊止了笑道,“信。”

楚蘭枝放了話道:“之前的事不算,以後都聽我的。“

衛殊不明所以,“那我要怎麼做?“

楚蘭枝被他看得臉色血紅,將他的頭按回到肩膀上,忽視掉他笑抽的胸膛,她大氣道:“你只管配合就好。“

衛殊憋不住地笑出聲來,“配合,娘子讓我做什麼,我絕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