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喜脈。”

楚蘭枝見她一臉的高深莫測,心裡如擂鼓地響個不停,莫不是真讓衛殊給中了?!

“難不成真是喜脈?”

徐希朗朗地笑出聲來,“楚娘子,你不經逗,這反應也太有意思了,難怪衛大人沒事總找你的茬。”

楚蘭枝上手就朝她打去,“這事也能鬧著玩?差點都玩出人命來了,徐娘子你跟誰學的,怎麼變得這麼壞。”

徐希在她的一番討伐中溜了出來,她走出月洞門,在外院的迴廊上,見到了等在那的衛殊。

“衛大人。”

衛殊朝她拱手見禮,“徐娘子,我夫人的身體如何?”

徐希開口就問了他,“大人近來有沒有給夫人進補藥材?”

“沒有。”

徐希沉思良久後,方才想到,“夫人身體裡暗湧的那股寒氣被壓制住了,我原先還以為是進補了什麼藥材所致,細細思量,怕是陰陽調和起的功效。”

衛殊把她當作醫女,說話倒也不避諱,“房事能解我夫人身上的寒氣?”

徐希謹慎道:“據我診的脈相看,能解。”

衛殊不得不深思,“我家夫人這是體質陰寒,還是中了什麼不知名的毒,比方說“春毒”?”

“大人,我從未聽過這種毒,不敢妄加定論。”徐希坦然道。

倆人就此打住了話頭,不再深談下去。

方顯將馬車停在衛府大門前,楚蘭枝和徐希親送了蘇乞兒出門,年年、宋糰子和錢糰子尾隨其後。

“師孃,徐娘子,我這就上路了。”說完,蘇乞兒朝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徐希囑咐他道:“記得每月寫一封家書寄回府裡。”

“家書不要寫得文縐縐的就成,像衛殊那樣的,讓我瞧見了就是討打。”

楚蘭枝這話說得所有人都笑了,她看著蘇乞兒上了馬車,車子駛遠,漸漸消失在了巷子裡。 她返身往回走,莫名地感到失落惆悵,“歲歲呢?”

錢糰子忽然停住了腳步,“先別說話。”

外院裡,壓抑的哭聲斷續地傳了過來。

楚蘭枝尋著哭聲找到了歲歲,她背身靠在院牆上,死死地咬著嘴唇,臉上哭得滿是淚痕。

“孃親。”

歲歲撲進了楚蘭枝懷裡,叫得她好不心疼。

“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

歲歲仰著頭,抽噎地說:“孃親說告別時要體面,我識得大體的,不會當著大傢伙的面哭,可我還是捨不得蘇乞兒。”

“娘也捨不得蘇世卿,”楚蘭枝摸著她的腦袋說,“幾年時間眨眼就過去了,他很快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