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別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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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蘭枝幫蘇乞兒打包好行李,從年年的小屋回到廂房,進門就見衛殊執筆在案桌上寫些什麼,她走過去看見“一品紅妝”這四個字,就知道他要搞事情。
她隨手翻看著桌上的手稿,行書、草書、楷書一應俱全,洋洋灑灑,揮毫而就的全是“一品紅妝”的牌匾樣字型,見他如此殷勤,她實在是受之有愧。
“郎君,眼下我沒有再開第二家胭脂鋪的打算。”
衛殊擱下毛筆,用毛巾淨了手,淡笑地看著她道:“娘子,做生意的是不是有諸多忌諱,講究個風水運道什麼的?”
楚蘭枝坐到榻上,狐疑地打量了他兩眼,“你會看風水?”
“我會看運道,”衛殊張嘴就在她面前胡扯,“娘子,你的胭脂鋪選在了灑金街的十字巷口,那裡地勢偏低,儼然一個天然的聚寶盆,風水極佳。”
楚蘭枝就愛聽這種“大實話”,心裡美滋滋地樂著。
“就是運勢背了點,”衛殊低頭沉吟道:“開業還沒紅火過一天,就趕上了黎石山叛變,這胭脂鋪一關就是近兩月,斷了財路,儼然不是個好兆頭。”
楚蘭枝當即板了臉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你要是早點告訴我黎石山有謀反之心,我也不會上趕著去開這個鋪子。”
“我上你那鋪子走了一趟,發現你的運道出了偏差,算命的說你命裡缺火,許珏寫的那個牌匾,”衛殊為她惋惜地搖了搖頭,“字跡過於柔媚,以水之氣撲滅了你的火勢,才會開業即倒閉,讓你賠了個底朝天。”
楚蘭枝指了指桌上的手稿,“換你這字上去,我那胭脂鋪的生意就能紅紅火火?”
衛殊倚靠在桌邊上,容不得她置喙,“祖母打小就合過我和你的八字,天生良配,不然也不會收你為童養媳,娘子也試過把許珏的字掛在門面上,虧得血本無歸,都這時候了,我要是還不出手,實在是有愧為你的郎君。”
他不要臉起來,天下無敵。
“你的醋勁怎麼這麼大,這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還和許珏的一副字計較個什麼勁?”
衛殊輕聲地安撫她道,“娘子不把那張牌匾拿下來,可以試試看,我能和你較勁到什麼時候。”
楚蘭枝被他沒事找事地煩透了,“等我開了第二間鋪子,就把你的字做成牌匾掛上去。”
“這事沒得商量,鋪子上的牌匾都得掛上我題的字,對內你掛誰的字上去都行。”衛殊強硬地放了話。
楚蘭枝自認爭不過他,“郎君,你的書法一字值千金,這樣上趕著給人寫牌匾,真的很掉價。”
衛殊不怕她擠兌,翻著手稿幫她挑字,“你知道惜福就好,別生在福中不知福。”
“上次危難之際,要不是許珏伸出援手,我們早就落入叛軍的手裡了,”楚蘭枝遲疑道:“如今你讓我撤下他的牌匾,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這事我幹不出來。”
衛殊手上的動作一頓,將稿子放到了桌上,“一事歸一事,你鋪子上的牌匾就得掛我的字,娘子要是委實過意不去,覺得對不住許珏的話,不如點頭同意了歲歲和許家的親事,這比掛什麼牌匾都更能讓許珏高興。”
楚蘭枝就知道他們還在打歲歲的主意,到現在都還不死心,“郎君也說了一事歸一事,歲歲的親事由我做主,你想都不要想。”
門扇上響起了叩門聲,徐希的聲音傳了進來,“衛夫人,我過來給你看診。”
楚蘭枝起身過去開門,把人迎了進來,“徐娘子,我沒什麼不適,你怎麼會想到過來給我看診?”
“是我請了徐娘子過來,她給藺乙和藺丙治病,順道過來給你把一下脈。”衛殊挑出了一張滿意的手寫稿,出門去找方顯,讓人做成牌匾早日給掛到鋪面上去。
“把什麼脈?”楚蘭枝不情不願地坐到床榻上,忽而間想到了什麼,她迅捷地抽回手,整個人都嚇住了。
“衛大人想看看你有沒有喜脈。”徐希抽了她的手出來,手指按在寸關尺上切脈。
楚蘭枝在驚慌過後定下了神,按她算的日子來看,她怎麼可能懷孕,總共就那麼三次,雖說他一次比一次伺候得舒服,後面越發地沒有節制,但這也不大可能會懷孕。
徐希忍著沒笑出聲,她故作沉肅地凝起了臉來。
楚蘭枝見她這表情,登時慌了,“徐娘子,怎麼樣?”
徐希:“是不是喜脈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