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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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羅一擔聽到那女孩喊自己名字,頓時臉色大變,沒了笑容。哥們兒瞧見這場面,很是奇怪,但也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此人便是傳說中的朱豔,N年前羅一擔的女朋友,後來兩人分手。因為分手的事,兩人曾經發生過轟動經貿學校一時的事件。
當年,羅一擔熱愛打籃球,在學校小有名氣,說他小有名氣並不是因為他球打得有多好,而是因為他的飛球率太高,每次傳球或投籃,球幾乎都會飛出界外,所以人稱“一飛”。而當時的朱豔剛好是一名忠實的籃球迷,所以常常守在球場看人打球。一方面,羅一擔是如此的出類撥粹;另一方面,朱豔是如此的具有同情心,於是,兩人的相識是理所當然。
但羅一擔當時並沒有戀愛的想法,所以最初沒有太在意朱豔對他的情感。
後來有一次,羅一擔在球場打球意外受傷,左腳骨折,在醫院呆了整整一個月。期間,朱豔天天陪他,照顧他。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羅一擔的傷慢慢康復。她的熱情和周到,還有體貼,實在讓他感動,再加之他從小缺失母愛,所以開始從心底接受了她,對她產生了感情。由此,兩人開始了戀愛。
朱豔三歲前姓牛,名牛麗,後來父母離婚,所以改為母姓朱,起名豔。一方面,他母親希望她長大了能夠如花豔麗和動人,另一方面希望她有出息,所以給起了這麼響亮的名。朱豔本人長得並沒有如花似玉,卻也並不是豬不叨狗不啃的,但確也有她的吸引男人之處。她除了那凹凸有致的身體外,還有一副好嗓音,說起話,叫起人來,甜蜜蜜的。
羅一擔雖然嘴裡不承認自己是看上她的大胸部,但他從來沒有少提她的那對豐滿的肉糰子。為此,兄弟們開過他不少玩笑。
他常說,大婆娘疼丈夫,卻常常埋怨朱豔比自己大,像他奶孃似的。實際上,朱豔比羅一擔只虛長一歲,但個子和他差不多。所以每次兩人走在一起時,看上去都像是姐弟倆。為此,羅一擔老不太喜歡和她手拉手走路,最多隻是並肩,而大多時候是一前一後或並肩保持半米的距離。
可誰都清楚,只要一聽到宿舍樓下傳來朱豔的聲音,羅一擔都箭一樣朝下衝。
很長一段時間,她們的感情都很熱烈的,兄弟們一直都認為他們能夠天長地久,而且也都在盼著呢。
可最終還是分手了。究其分手的原因,竟是因為羅一擔認定朱豔不是處女。
為這事,朱豔力爭,說自己百分之百的是第一次和男人睡覺。
而羅一擔根本就不相信,說是沒有見紅,分明就不是處女,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況且她以前也交過一個男朋友,這更加使他無法相信她的鬼話。
朱豔氣壞了,反反覆覆解釋自己是因為小時候騎腳踏車受傷,導致處女膜意外破裂。而以前交的男朋友根本連嘴都沒有親過,最主要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喜歡他,怎麼可能和他睡覺?
可羅一擔完全聽不進去,執意分手。
為此,朱豔找羅一擔大吵過幾次。開始羅一擔還和她說上幾句,吵上兩分鐘,後來實在是煩了,乾脆避而不見,並且對外揚言,說朱豔不三不四。
朱豔快要瘋掉了,她的朋友們此時恨透了羅一擔。一定要為朱豔討回公道,絕不能讓他就這樣白白玩弄了黃花大姑娘,絕不能讓他得到朱豔后就這樣拋棄她。
然而,羅一擔並不是一省油的燈。
姑娘們總也見不到他的面,有時就要見著了,卻讓他給跑了。朱豔只好到他宿舍坐等,可是這羅一擔乾脆直接從學校消失。兄弟們實在看不下去了,都忙著到處找。而此時,朱豔徹底的崩潰了,一氣之下跑到學校後邊的資江河邊,縱身跳進冰冷的河水裡。沒幾秒鐘,那朱豔連掙扎都沒有就直接沉了下去,一會兒水面就平靜了。
好在,同學們和老師一路追著過來,但朱豔被救上來時也已經暈迷,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搶救,終於還是醒了過來。
在醫院住了幾天,羅一擔沒敢出現。學校對此事高度重視,一方面積極聯絡羅一擔家人,一方面請求公安局給予幫助。不久,羅一擔被家裡人找著,並送來學校。
經過學校和公安局的共同努力,雙方接受了調解。
事後,學校對羅一擔作出留校察看一年的處分;對朱豔進行了嚴重警告。但二人從此再沒來過學校,羅一擔直接去了深圳;而朱豔不知去向,據說是轉校了,也有說嫁人了的,但都無從考證。
這些年,兄弟們都清楚,那羅一擔一直都生活在深深的自責當中,為自己當初的不恥行為深感羞愧,後悔當初愚蠢可笑的處女情節,更痛恨當年對朱豔的不信任。為此,哥們都勸過他,希望他能重新振作起來。原想,這事都過去了N年了,這輩子他們算是徹底乾淨了。可現在,偏在此重縫。
只見那羅一擔極度地尷尬,好比一醉漢嫖了娼,沒錢付賬,跑了,誰想給公安逮了。他一言不發,臉由鐵青轉而變成其它亂七八糟的顏色,雙手先是插進褲子口袋繼而筆直置於兩腿之外,真他孃的抓狂。此時,朱豔彷彿動物園外的看客,倒有幾分自在和坦然。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曾想一刀宰了的死板男人,如今倒有幾分讓她痛惜。痛惜的是,幾年不見竟老了不少,鬍鬚也有了,皺紋也有了,想必女人也有了。
聯想到這個該死的男人有了女人,心中猛地有一種隨便找個男人的衝動。但轉念一想,要找男人也要找一個比他強的,好讓他好好後悔。
在接下來的N分鐘時間裡,羅一擔想了N+1種離開的藉口;而朱豔也想了N+1種挖苦羅一擔的方法。但N+1分鐘後,誰也沒有把誰怎麼的,先是羅一擔開口說話,只聽他道:“這些年,你還好嗎?”
朱豔聽這話,心裡暖了半邊,道:“還好,沒有誰都能活。你過得很瀟灑吧?”
“是呀,少了誰你都能過得好!我也談不上瀟灑,在外討飯吃。”
“嗯,討飯吃,怎麼討的?”
聽此話,羅一擔確實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放在以前他大可以胡扯,而現在最怕就是扯糊,因而不敢隨便亂講話。只得傻傻地笑笑,真他孃的二百五。
朱豔見此,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便接著問道:“是提著籃子還是捧著缺口碗?”
羅一擔沒好說話,只得笑。哥幾個想打圓場,卻發現這根本就像是大庭廣眾下的女人屁股,下不了嘴,於是只好陪著傻笑笑。
那妮子見此,倒沉默了。
過了大約一又四分之一分鐘,羅一擔找了一處距離朱豔一米遠的地方坐下,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呀!”
“是呀,你都老了,老男人?或老頭子?”